的分明是在防備你我,哼,之前說的多好聽,什麼上了岸,大家就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要精誠團結,這姓王的一向狡猾,看來,他是鐵了心的要給大明為奴為婢了。”
徐質道:“其實……招安也沒什麼不好,王船主不是說了嗎,只要朝廷招安,咱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貿易,再不必像從前那樣提心吊膽。”
李光頭冷冷一笑:“你懂個什麼?就算朝廷有這打算,可是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李船主只想著他一人招安,未必容的下你我,否則他有專營權,我也有專營權,豈不是平白了便宜你我,依我看,他是想吃獨食,他和那姓王的太監,肯定早就勾結好了。咱們說不準到最後出盡了力,還成了他的投名狀。咱們海上行船的人難道還不明白,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信得過的人,朝廷信不過,姓王的也信不過。”
徐質愕然,道:“可是現在該怎麼辦?”
李光頭惡狠狠的道:“沒有法子了,走吧,咱們回咱們的海里去,姓王的對我們已經有了防備,要動他不容易,他若是勾結了官軍,咱們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咱們今夜就走,突圍出去!”(未完待續。。)
第四百九十九章:初戰
常年在海外,看到的不是被殺就是殺人,不是被搶就是劫掠,李光頭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能活到現在,最關鍵的是他對危險有極為敏銳的嗅覺。
他已經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了,他嗅到了危險。
可是徐質還有些不甘:“既然要走,索性在城中搶一把再走,否則這一趟來,豈不是虧了?”
李光頭狠狠瞪他一眼:“性命重要還是錢財重要,那王直若是死心塌地要投靠朝廷,咱們一旦動手,他們必然會有有所察覺,說不準就會先行動手,他們人手本就比我們多,外頭又有官軍呼應,這不是找死嗎?今天夜裡,子時時分,咱們從慶春門走,反正這裡多是自己人,只要出了海,這筆帳可以慢慢的算,再說了,王直的老巢是雙嶼港,反正他現在在杭州,咱們索性去雙嶼港,把他老巢端了!”
聽到這裡,徐質眼前一亮。
雙嶼港這三字或許對大明朝廷不過是海圖上的一個小點,可是對於倭寇們來說,那裡卻是天下最大的樂園,所有劫掠的商品,幾乎都在那裡銷贓,大家的倭人、佛朗機人的商品,也都在那裡交易。而對佛朗機人來說,這個港口乃是此時亞洲最大的海上貿易基地,十幾年前,佛朗機人曾經佔據這裡,在這裡建立了市政廳、醫院、學堂等設施,除此之外,又有屋宇上千棟,港口外停泊著數百艘大小船隻,只是佛朗機人在這裡立足不穩,隨後王直崛起。憑藉絕對的武力,從佛朗機人手裡奪得了這個港口。這裡自此就成了王直的巢穴,裡頭不但藏著無數的奇珍。更有無數的貨物,作為整個亞洲貿易的中轉站,不只是倭人、朝鮮、佛朗機人在這裡大規模的進行交易,便是明朝的走私商人,亦是在這裡進行貿易。
這座港口,就是一座金礦。
而王直之所以拉攏李光頭來杭州,絕不是因為有什麼好心,只是因為他傾巢而出,將所有的精銳都壓在了杭州。此時的雙嶼港實力空虛,對付一般的海盜自然不成什麼問題,可是似李光頭這種縱橫在閩粵一帶大海盜來說,就有些吃力了,於是王直大力招攬李光頭,讓李光頭也參與這次行動,為的……就是讓李光頭也將賭注壓上去,如此才能保證老巢的絕對安全。
可是現在,李光頭重新打上了雙嶼港的主意。他的意思很明確,先突圍出去,出海之後立即號令各船主,直接斷了王直的後路。從此之後,這五峰船主之名,還有倭國的壟斷貿易。最後全部都落在了他李光頭手裡。
徐質又驚又喜,不由道:“好。這件事,我去準備。今夜我們去走。”
杭州城裡很不平靜,不只是裡頭的僧俗百姓變得越來越不安份,由於倭寇的人手不足,一些人開始肆無忌憚起來,甚至於在某些街坊,已經開始由年輕人結伴起來互助結團,以至於尋常倭寇都不敢靠近某些區域,整個杭州,顯然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城外的官軍,牢牢固守城樓和一些重要街道的倭寇,以及漸漸開始抱團的杭州人維持了某種微妙的平衡。
各方似乎都再積蓄力量,誰也沒有再輕易動手。
子夜時分。
慶春門已開了一道縫隙,緊接著無數倭寇自慶春門出來,李光頭目光幽幽,他已經選定了撤退的路線,慶春門外有一處官軍的大營,他們的力量極為薄弱,雖然人數在兩三千左右,可是李光頭早就摸清了對方的路數,這些人……不堪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