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的部隊根本不能如期抵達。最後一敗塗地。
又如許多戰役之中,明明對方的兵力有百萬之眾,卻往往被數十萬的大軍用人海戰術沖垮。也是因為如此,因為百萬大軍不可能聚在一處。一定是分城而守,只要有二十萬訓練有素的軍馬。能夠日夜行軍,隨時出現在對方的薄弱環節,以二十萬圍住十萬、五萬敵軍,立即展開圍剿,待到敵軍各處的援軍來了,戰鬥已經結束,人家也早已跑得沒影了。
從某種意義來說,軍隊的耐力比軍隊的爆發力更重要,歷史上真正的強軍永遠都是耐力最強的軍隊,而正是這樣的軍隊才能成就百戰百勝的統帥。
嘉靖看向楊一清,道:“楊愛卿以為如何?”
楊一清道:“徐侍讀說的很有道理,古往今來的精兵都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輩。”
其實在耐力上,楊一清頗有信心,因為帶進來的這些武士的體力都很很健壯,披著甲站一個時辰都不成問題。
嘉靖倒是來了興致,笑道:“那麼,就權當是嬉戲罷了,這並不是義氣之爭,只是玩玩,來,去取甲來。”
宮裡內庫有的是鎖甲,過不了多久,四十副同樣制式的鎖甲便被抬了來,武士和校尉們紛紛換上了甲衣,司庫的太監稟告道:“此甲乃蜀中所貢,曰:玄龜甲,重三十七斤。”
三十七斤或許不重,可是穿得久了讓你佇立不動,尋常人就未必支援得住了。
嘉靖點點頭,至於其他王公、貴婦自都是興致盎然,任何事只要有了競爭,就能提起別人的興致,太監們穿梭其間,給他們送來了乾果、茶水,大家紛紛坐下,武士和校尉們披著重甲各站一邊,陸炳大喝一聲,道:“列隊。”
隊伍從四橫五縱立即變幻成了一字,所有校尉嘩啦啦的頓了頓地,而後就不動了。
武士們亦是不甘示弱,仗著自己體魄強勁,一身輕鬆地站在另一邊,大家大眼瞪小眼,便如雕像一樣,再看不到絲毫細微的動作。
王夫人有點心疼地看著王蛛,見王蛛一身重甲站在人群裡,不由蹙眉附在王太后的耳畔道:“是不是太委屈了孩子。”
王太后卻是笑吟吟地道:“委屈?王家的子弟還怕委屈?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這王家難道想憑著哀家的一時恩寵延續下去?別人做得成,蛛兒也能。”
王夫人頓時慚愧,不敢多言。
偏殿裡頭,紅秀已經看得出神,只是在這兒站了這麼久,脖子有些痠麻,她粉拳握起來,伸展了下腰肢,不由笑呵呵地道:“依本宮瞧,徐謙這小子贏定了。”
老嬤嬤聽到殿下喚徐謙叫小子,便曉得殿下和徐謙的關係怕是不淺,心裡苦笑,口裡道:“何以見得?”
紅秀咬咬唇,想了想,道:“他不會吃虧的。”
如果這也算是理由,那麼小明以早上忘了刷牙為由毆打小紅一頓估計也算是理由充分了。
時間很是漫長,三炷香過去,所有人依然是紋絲不動,徐謙端坐,顯得勝券在握,楊一清好整以暇,擺出一副悠哉悠哉之態。
眼看這麼站下去,怕是沒有兩個時辰也分不出勝負,徐謙微微一笑,對嘉靖道:“陛下,時間倉促,怕是難以分出勝負。”
“唔……”嘉靖也是覺得有道理。
“不過微臣有個辦法,不妨給他們加入一些難度,如何?”
“難度?”嘉靖淡淡道:“只要公允,倒也無妨。”
徐謙便站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搬了幾個椅子在校尉和武士們的中間,然後又將蔬果擺上去,接著將桔子撥開,露出裡頭的果實。
眾人大是不解,卻沒有多問,連楊一清也是疑竇叢叢。
而接下來,大家終於曉得這位徐侍讀打的是什麼主意了,這裡雖是皇宮,可是皇宮也有蒼蠅,蒼蠅受了吸引,立即飛來,嗡嗡的沾在桔肉上,吃飽喝足,自然脹著肚子在附近亂飛,就如此時,陸炳的臉上便爬了一隻蒼蠅,蒼蠅落在他的鼻尖上,放肆地戲謔。
眾人不由倒吸口涼氣,對這些貴人們來說,受到蒼蠅的襲擊必定渾身難受,少不了要拍打一下,可是陸炳卻依然沒有動,無論蒼蠅如何戲謔,如何在他臉上放肆,依舊是紋絲不動。
反倒是對面的武士有些吃不消了,蒼蠅落在他們的臉上、手上,一股難以莫名的感覺瀰漫全身,現在的他們恨不得把自己鼻子挖去,也不願忍受這樣的煎熬。
可是再看對面的校尉,無論是王蛛,是齊成,卻都一個個像失去了觸覺,除了眨動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