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做下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每年的收益,卻遠遠及不上人家一根牛毛,人家是躺著掙銀子,就算有御使彈劾,可是人家這是貪墨嗎?人家這不是貪墨,人家只是有親戚做買賣而已,大明朝可沒有規定,官員的眷屬不能做買賣,人家既沒有強買強賣,也沒有以次充好,簡直就是商賈的典範,是新政的楷模。
整個客棧,到處都在流傳這種訊息,甚至有人傳說,前任的杭州知府,也就是現在的汪佈政,現在身家,至少是十萬,十萬紋銀,他不但在錢糧局有股份,在許多大作坊裡也參了股,而且自己的次子,因為讀書不上進,索性連功名也不要了,已在寧波那邊,辦了一個船塢,專門製造海船,一艘大海船,賣出去就是紋銀四千以上,獲利至少一千。
還有人傳言餘姚縣令,現如今也是風生水起,在杭州置產,一兩千兩銀子眉毛都沒有眨一下。
許多人,輾轉難眠,有的嘆息,有的惋惜,有的還在打著各種算盤。
眼紅啊,都是官,怎麼官和官不一樣,自己做了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怎麼就不如他們呢?
這一夜,許多人無眠。
次日清晨,大家依舊起了個大早,若說昨天,大家跑來這裡,只是來湊個熱鬧,大家看的心裡樂呵樂呵,感嘆於那船行的規模,感嘆下那些奇巧淫技,也就罷了。
可是現在,大家心態發生了變化。
杭州新任知府的轎子已經到了,想帶大家到不遠處城郊的一處新興作坊區去看看,那兒一大片,方圓數十里,坐落著許多絲紡。大家卻團團將張業圍住,這個道:“大人盛情,不過嘛,我等想自己走一走看一看,只怕好意只能心領。”
“對,對,對,這新政的好處,要自己看才能看明白,大人不必顧慮我等,新政推行在即,大人也是忙碌的很,就不必陪同我等了。”
“這個……”張業猶豫的道:“若是如此,只怕……”
“不怕,不怕,沒什麼可怕的,大人放心便是。”
眾人一起鼓譟。
讓人領著去看,畢竟不自在,還不如自由活動,許多人已經盤算好了,得去再看看那同知的宅子,想看看這幾千兩銀子的宅子,到底是什麼樣子,還有人想自己私自去打聽打聽,或許還有許多內幕。
張業只得苦笑,道:“如此,只怕要怠慢諸位了。”
“大人不必如此,太客氣了,太客氣了。”
張業只得打道回府,這些人三五成群,一窩蜂的出了客棧,全沒有官樣,好在他們身穿的是便服,倒也無妨,僱了人領路,打聽各種杭州官場秘事,而但凡是秘事,想來都有誇大之嫌,杭州的傳聞很多,而且傳聞半真半假,有人去看了傳說中那同知親戚的絲紡,看到無數人在忙碌,一車車的絲綢運出去,前往不遠處的碼頭,大家一個個激動了,銀子,這都是銀子啊,絲綢的價值,他們是知道的,這麼多的絲綢,這……
到了傍晚,大家陸陸續續回來,各自講著自己的經歷,就彷彿發現了新大陸的水手,一個個止不住的激動,他們有一種預感,美好的前途,就在自己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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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章:新政推廣
銀子誰都喜歡,更何況還是這輕而易舉得來的銀子,拿了之後,夜裡不會做噩夢,白天也不擔心御使彈劾,官員們有了深入的瞭解,原來新政就是平白送你銀子啊。
其實身為官員,哪一個都不是傻子,他們大致的明白了整個利益鏈的脈絡,似乎並沒有什麼風險,至於收益,也是驚人。
這就難怪浙江的官糧沒有損耗,近一年來,也沒有御使彈劾浙江官吏貪瀆了,原來蹊蹺就在這裡。
明白了這些,那些本就心中傾向於新政的官員自然心裡有了數,而對新政持反對態度的官員則是在內心煎熬,一方面,他們若是反對新政,這新任總督能讓你有好日子過,另一方面,利益實在誘人,吸引力太大,讓人覺得棄之可惜。
一連幾日,總督衙門終於來了音訊,說是總督大人要召見諸位府縣主官,臨近年關,只剩下最後幾日,這個年,怕是隻能在杭州過了,眾人一大清早,趕到了總督衙門,魚貫而入,南直隸、福建、還有杭州本地官員,熙熙攘攘,足有兩百多人,這麼多人,也顧不了太多禮節,在總督大堂裡,但凡能落腳的地方都有人,不過總督大人既然不講這些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