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溫熱的身體貼著許菱;許菱就是一僵。她已經很久沒有擁抱過同性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意外溫柔,帶著些許寵溺:“怎麼了?他為什麼不讓你出去玩?”
烏代絲鬆開她;紅著眼眶道:“都怪石弓!他說我天天追著孟大哥跑;哥哥就不讓我和孟大哥見面了……他要把我關在使團裡……”
許菱看看門外男人石像一般沒有表情的臉,低聲問:“是你讓他跪在外面的?”
烏代絲搖搖頭,撅嘴道:“他自己跪在那裡,求我原諒他。我才不要原諒他。”
卻見門外烏嘉木行了過來。許菱躬身施禮:“見過殿下。”烏代絲卻撇過了頭。
烏嘉木看著烏代絲,對許菱道:“我這妹妹被寵壞了,讓你見笑。往後她會呆在使團裡,再不出外惹事,你也不用再來了。今日麻煩姑娘跑這一趟,你是跟我們一起去詩酒會,還是我讓人送你回府?”
許菱心中一驚。她怎麼沒想到這一點!烏代絲被禁了足,她也再沒理由出府!
烏代絲猛地抓住許菱的手,叫嚷道:“不要!我不讓小菱走!我要出去玩!我才不要陪你去什麼詩酒會呢!”
許菱心中又是一凜。今日她本來就打算帶烏代絲去詩酒會。這次詩酒會,負責和談的八位官員也會出席,她打算過去探探風。
烏嘉木斥道:“荒唐!這是正事,哪裡容得你任性!還不快換好衣服!”
烏代絲鬆開許菱的手,一扭一扭就把自己身上的外衣甩了,跳去床上,被子一抖,蓋住自己。
烏嘉木只覺無奈,正要說話,卻聽許菱道:“殿下,公主孩子心性,不若讓我單獨勸勸她?”
烏嘉木其實也沒啥好法子,聽到許菱願意勸烏代絲,求之不得,點頭道:“那我在外面等。”
他帶著眾丫鬟出了門。許菱眼見門被關上,這才坐去床邊,扒開被子,湊上前去,低低道:“代絲,不要任性。你這樣和你哥哥對著幹,他更不可能放你出去啊。”
烏代絲扭頭看她,無助又委屈:“那怎麼辦?”
許菱想了想:“不如這樣,你先退一步,答應他不出去,我陪你在使團裡玩啊。”
烏代絲腦子裡都是孟昭坤,怎麼願意待在使團?只是悶悶不答話。
許菱知道她在想什麼,笑著眨眨眼:“瞧你。事情總要一步步做,我陪你呆在使團,自然會幫你繼續想辦法。”
烏代絲眼睛一亮,又不放心多問了幾句,這才起床穿衣。兩人出門和烏嘉木說明,烏嘉木很高興。只要這個妹妹可以乖乖呆在使團,再不見孟昭坤,讓許菱陪她什麼的,他完全不介意。
許菱如願挽回了自由出府的權利。又一時興起,向烏代絲要了套大金衣飾,混在一眾侍女中,跟去參加詩酒會。
園林門口,有一眾大熙官員迎接烏嘉木一行人。雙方邊走邊寒暄,烏嘉木和烏代絲要應酬,許菱和石弓說了一聲,便在園林中四下散步,打算找個視野好的地方,方便觀察那八位官員。
卻意外見到一名青年官員直鉤鉤盯著她。
那男子約莫二十八、九歲,白面無鬚,身材修長,丹鳳眼斜斜上挑,帶著種說不出的風流之意。見到許菱看他,男子微微一笑,倒是十分的寫意瀟灑。
許菱片刻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那八位官員之一,新調上京的工部侍郎葉經韻麼!
許菱遙遙對他點點頭,以示回應。卻不料,那男子得了這回應,竟然對身邊的人告了辭,直直朝著她走來。
許菱暗自奇怪。從蕭浩瑞處得到訊息,此人乃是八年前新科狀元,入翰林院修撰。五年前,風頭正盛之時,他卻自請外放,去了地方為官。上個月才剛剛調回京城。想來,他還沒有在蕭宸軒那裡見過自己,現下又為何而來?
葉經韻走到許菱面前,朝著許菱行了一禮:“姑娘。小生葉經韻,可否冒昧請問姑娘芳名?”
許菱挑眉。他也知道是冒昧啊。第一次見面的女子,就這麼問人閨名,實在……於禮不合啊。
許菱多了個心思,也不回禮,直直杵著,傻傻答話道:“我叫紅香。”
葉經韻看看她的大金服飾,再聯絡她的回話態度,果然認為她是公主的侍女。他上前一步,居然拉起了許菱的手,笑容迷人,丹鳳眼似要勾魂一般,柔和道:“紅香,我們去那邊走走。”
許菱本能就想掙開。那人卻抓了她的手就走,將她拖去了一偏僻處,這才停步。
許菱見周邊樹木茂密,又有假山遮擋,暗自嘀咕。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