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蕭浩瑞一次次將她推向蕭宸軒。而她自己,卻將烏代絲託付給了孟昭坤。
孟昭坤或許不介意陪同烏代絲,但卻一定介意,將他拱手送給烏代絲的許菱,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他。
許菱回到使團,找了個機會,揪住一個面熟的小御林軍,給了他一張紙條,讓他交給孟昭坤。
紙條上寫著:對不起。往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做那種事了。
已不所欲,勿施於人。她被別人怎樣傷害過,就不要用同樣的方式,去傷害別人。
許菱想著孟昭坤接到紙條後的笑顏,心中輕鬆了些許。她想,我終究……不算蕭浩瑞那樣的壞人吧?
這天許菱回府,不意外的,見到了葉經韻。
小湖邊的涼亭中,書童燃了兩盞燈籠。葉經韻站在石桌前,拿著毛筆四處張望,見到許菱時,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許菱遙遙看見他面前的宣紙,眼角就是一抽:這人……為了留在宸王府而找的藉口,也太爛了吧?天都黑成這樣了,他還在這……畫畫?!
許菱只當沒見到他,自顧自的繼續往前走。
葉經韻卻扔下毛筆追了上來,朝著許菱躬身一禮:“許姑娘。”
許菱只得停步,笑笑應道:“葉大人……”
卻不料,她話還沒說完,葉經韻就迅速抓住她的手,緊緊握住,撫摸起來!
許菱嚇了一跳!這人幹嗎?!
她記得葉經韻在春風樓裡摸過她的手。她要飾演下人,自然不能有雙潔白無瑕的纖纖玉手。正巧,拜蕭宸軒所賜,她的手還真有幾分像下人。想來也是因此,葉經韻對她的身份更沒了疑心。
但是現下……他為何又來摸自己的手?
許菱忽然想到一個詞:過目不忘。
難道……這人,能記得?!
這麼一想,許菱心中就是一驚:次奧,是不是啊?!這人要不要這麼逆天!
她還真猜對了。葉經韻摸了幾下,心中便確定了許菱是啞奴無疑,臉色立時沉了下來。
許菱暗自叫苦,面上卻只是淡淡道:“葉大人,今時不比往日,這是宸王府。便是這小湖偏僻,也常有家丁路過。你這番舉動,難道不怕被宸王殿下知道?”
葉經韻直起身,冷冷道:“許姑娘,可巧了,今日我在春風樓,見到了一位長相酷似你的丫鬟。”
許菱用力抽回手,絲毫不介意道:“是麼?那葉大人為何還來這找我?”
葉經韻一扯嘴角:“我就是來看看,是不是許姑娘閒來無事,去春風樓當丫鬟了。”說著,他微微眯眼,目光犀利看著許菱,嘴上卻輕佻道:“我下午便和那姑娘在春風樓裡翻雲覆雨,滋味真真蝕骨銷魂……”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許菱極其迅速甩了他一個耳光。
許菱這一巴掌用了十分的力,手都覺得有些打痛了,一面冷冽狀道:“葉大人,請自重。許菱一整天都在使團陪烏代絲公主,根本沒有去過春風樓。”
——蕭宸軒蕭浩瑞便罷了,你葉經韻是什麼人?居然也敢這樣和我說話!
葉經韻很快回神。他摸摸自己被打痛的臉,笑容居然更大:“許姑娘教訓的是。是葉某多想了。許姑娘是宸王殿下的心上人,怎麼可能做出不利宸王之事?就比如……”
他說到此處,微微停頓,壓低聲道:“將和談的底價,告訴瑞王。”
許菱驚訝抽氣掩嘴:“葉大人!你這是何意?許菱雖然不懂政事,卻也知道那和談底價是機密,難道……你將那和談底線價,告訴了瑞王?”
葉經韻被她一句話堵著,一口氣出不來。又見她滿臉震驚懷疑不解,裝得那叫一個像,冷冷一笑道:“許姑娘,記著,捂緊你的裙子。我遲早……”
說到此處,咬牙切齒道:“揪出你的尾巴!”
葉經韻果然盯上了許菱。第二日,他便去使團拜訪烏代絲。他想,這個小公主看著天真爛漫,應當很容易挖出話。
卻不料,烏代絲的確天真,但是蠻橫。她一句話打發了葉經韻,告訴他許菱昨天一直和她一起在使團看皮影戲,就將他晾在一旁,自玩自的,再不理他。葉經韻等了幾個時辰,都沒能再見她一面,只得面色凝重離開。
他找不到證據,便沒法向宸王告發許菱。又不敢將和談底線洩漏的事情上報,只能心事重重地等待談判之日到來。
一晃幾日便過去了。這日,葉經韻八人跟著蕭宸軒去談判。
出乎他意料,大金提出的和談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