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斂眉,“你是神算姜楠子?”
“正是在下。”
“花奴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前輩恕罪。”
“小姑娘,”老者用筷子敲著碗,“告訴你們主子,她要找的東西在同一個人身上,一是彰顯身份的金牌,一是救命良方。”
“你知道誰是我主子?”
走出青玉樓,楊銘脫下骯髒的舊衣,什麼姜楠子,他大笑,這小丫頭可比她主子可愛多了。
第十五章 壯心是醉
“姑娘,你吃一點吧,”年邁的嬤嬤好言相勸,“你老這麼不吃不喝也不是辦法啊。”
女英撇過頭,“嬤嬤,你把飯菜都撤了吧,我沒胃口。”她看著這間裝飾華麗的屋子,香木的桌椅生硬規矩地擺好,耀眼的金玉首飾冷冰冰地放在梳妝檯上,她看著它們,內心越發心煩意亂不可收拾。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她,她回不去了,這裡沒有鶯歌燕舞,沒有詩詞歌賦,沒有周後娥皇,沒有李從嘉,甚至,沒有了她自己。
她埋著頭,嚶嚶地哭了,淚水打溼她的長髮,散發出洗髮時那種淡淡的清香來。她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跟他遠走天涯。可他卻不願跟她走,不願帶她離開,聰明如他,她又何嘗不知,他愛她,不過是迷戀著一個已經逝去的影子,他十七歲的小新娘。
“昔我新婚,燕爾好。媒無勞辭,筮無違報。歸妹邀終,鹹爻協兆。俯仰同心,綢繆是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今也如何,不終往告?嗚呼哀哉,志心既違,孝愛克全。殷勤柔握,力折危言。遺盼盼,哀淚漣漣。何為忍心,覽此哀編。”
嬤嬤嘆了口氣,過來扶她,“姑娘,別哭了,傷身啊。”
她搖頭,他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人從來不是她,“嬤嬤,你不會明白。”
“沒有什麼是註定好的,好好養好身子,一切都還有迴旋的餘地,嗯?”
她抬起頭來,淚水迷了她的雙眼,看著桌上宋太祖賞的金銀玉器,她慌亂地搖頭,長袖一掃,那些奇珍異玩就乒乒乓乓地落了一地,在地上顯出無辜的表來。
“姑娘,”嬤嬤彎下腰,“別鬧了,”忙著收拾。
女英瘋了一樣推開嬤嬤,“你別管,出去出去。”老嬤嬤拗不過她,唯唯諾諾地退了出來。她又拿起桌上的花瓶,使勁地往門外扔,她瘋了,她一定是瘋了,她把所有她能拿的東西都弄得亂七八糟,自從他要她離開之後,她想,她就瘋了。
青瓷的碎片撒了一屋,劃傷了她的腳,白色錦緞的繡鞋滲出斑駁的血跡來。
“怎麼了?”
嬤嬤見了來人,忙跪下,“姑娘心情不好。”
他走進屋內,一隻碗迎面而來,他偏過頭,碗從他的耳邊插過,落在門外,毫無意外地碎了。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她埋了頭,縮在牆角。繁複的衣裙包裹著她,裙角露出一雙嬌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