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自當以王爺的馬首是瞻,呵呵。”
老狐狸,笑得還真是可愛。胤祚心裡頭暗罵了一句,臉上卻同樣是笑得很可鞠,上前一步。伸手扶起諾敏,口中道:“諾大人客氣了,諾大人深受聖上寵信,實乃我朝堂之柱石,本王可是欽佩得很,來、來、來,坐下說。”胤祚很是客氣地將諾敏讓到了客座上。又吩咐校尉沏上新茶,滿臉子的熱情,鬧得諾敏心中不免有些子發虛,不明白胤祚究竟想要幹什麼。可諾敏城府深,心裡頭雖暗自提防,坐倒是坐得挺安穩,笑眯眯地就是不吭氣。
胤祚笑了一下道:“諾大人身為一方良牧,綏靖地方,山西大治,不容易啊,本王好生佩服則個。”
“王爺過獎了,此下官之本分爾。當不得王爺謬獎,過譽了,過譽了。”諾敏嘻嘻哈哈地遜謝道。
“哦?是嗎?這麼說來諾大人是很知道本分的嘍,嗯。那好啊,本王問你。若是山西之地鬧起了白蓮教,這責任該算誰的啊?”胤祚臉上雖帶著笑,可話裡頭卻已然透出了寒意。
白蓮教是朝廷三令五申要取締鎮壓的物件,若是治內出現白蓮教鬧事而不加以鎮壓,當地官員當革職查辦,此等大過諾敏自然是不會認的,眼珠子一轉道:“王爺此話怎講。恕下官愚昧。還請王爺明示。”
“嘿,諾大人是真的不明嘍?很好。本王已然接到捷報,搏制軍已於前日在太原剿滅了作亂地白蓮教匪徒,救出了受人毒害脅迫的太原總兵梁思澤,諾大人以為如何啊?”胤祚面色愈說愈沉。
梁思澤是被誰脅持的,諾敏心中自然有數,要說不是白蓮教匪徒乾的,又該說誰幹的,總不能說是八爺的手下乾的吧?再者胤祚既然敢說此話,必然是已經將梁思澤救了出來,可要說是白蓮教乾地,諾敏也逃不過一個革職的下場,畢竟太原是山西的首府,是他諾敏的治所,若是真兒個認下了此事,無論諾敏怎麼辯解,都是枉然。
“王爺,這裡頭怕是有誤會吧,下官可是聽說梁大人是染病在身,臥床不起,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這裡頭一定是誤會了。”諾敏雖慌亂可還沉得住氣,只是一味地宣稱這是個誤會,一副全然不知情地樣子。
“誤會?哦,這麼說起來倒是有可能,以諾大人的為人自然是不會讓白蓮教餘孽在山西猖獗的對吧?諾大人一定是早就佈置好了陷阱這才將白蓮教餘孽一舉成擒的是不?嗯?”胤祚突地笑著說道。
胤祚這話聽起來就像是在為諾敏開脫罪責,不過又像是挖了個坑讓諾敏去跳,攪得諾敏心裡頭七上八下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是,說啥都不好,諾敏索性就來了個沉默以對,低著頭一聲不吭。
呵,小樣,蠻警覺的嘛,嘿,不上當,咱就給你加點料,不愁你小子不乖乖地聽話。胤祚哈哈一笑道:“諾大人指揮若定,本王很是佩服啊,不過……”胤祚話鋒一轉,突地停了下來,雙眼炯炯地盯著諾敏不放,眼中的寒意卻越來越濃,只看得諾敏吃不住勁了,吭了吭嗓子,低聲地道:“王爺有話儘管吩咐,下官一體遵循便是了。”
“哈哈哈……;這話本王愛聽,嘿嘿,諾大人當知舉頭三尺有神靈,別以為做了昧心事就沒人能知道,你自個兒好好看看這裡頭都寫了些什麼。哼!”胤祚冷著臉將幾封信和一本小冊子擲到了諾敏的懷中。
那幾封信是諾敏跟胤之間的通訊,信裡頭大多用地是隱語,不過都被胤祚讓人破譯了出來,這倒也罷了,諾敏死不認賬胤祚其實也拿他沒招,這頂多是個私下勾連阿哥的罪名,在這等朝局下壓根兒就沒啥大事,最多是被訓誡一番了事,可那本冊子上記載了幾樁諾敏收受賄賂、吃乾股、私留火耗的事兒,數目雖不算特別大,不過證人,銀兩數量樣樣清楚,根本容不得諾敏不認賬。
“王爺,這是誣陷,這是誣陷,下官不服!”事到如今諾敏跳了起來,直著脖子叫道。
“放肆,你是說本王陷害於你,好大的狗膽!”胤祚猛地拍了一下茶几,大聲斷喝道。
“王爺,下官……”諾敏像個洩了氣地皮球一般坐了下來,臉皮子一抽、一抽地抖個不停。
***,要不是為了穩住京裡頭,老子早將你小子革職查辦了,還跟你嗦個啥。胤祚冷冷地盯著諾敏道:“本王給你兩條路,一是老老實實地跟本王合作,本王虧不了你地;二嘛,也好辦,本王這就將你革職查辦,以你之罪判個流放烏蘇裡臺怕還是輕了,就算是砍了你的頭也沒什麼不可,嘿,本王就借你的腦袋警告一下山西大小官吏也成。兩條路,你自己選吧。”
諾敏雙眼滴溜溜地轉個不停,頭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