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松帶領一幫子大內侍衛陪著,領上一起子小太監便匆匆出了皇宮,往獅子口衚衕地大院趕去,那裡還有一攤的事兒在等著他去處理呢。
“草民叩見皇上。”早已等候在獅子口衚衕大院書房內的林軒毅一見到一身明皇服飾的胤祚走了進來,立刻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行著大禮,原本盤坐在輪椅上的鄔思道也掙扎著要起來大禮參拜。
胤祚忙搶上前一步,按住了鄔思道,有些子不悅地道:“二位先生這是何意,朕還是朕,並不會因為當了皇上就成了神,二位先生這是要扇朕的耳光不成?”
胤祚的話著實重了些,不過話裡頭對鄔、林二人地尊敬之意卻是很清楚地,林軒毅跪伏在地上,雖默不作聲,可眼中卻留下了淚水,鄔思道掙不開胤祚的手,只好正容道:“聖上就是聖上,天子之威不容藐視。草民理應大禮參拜。此為人倫,不可偏廢。”
“好了,就當朕已經受過禮瞭如何?林先生也起來罷,沒地成了磕頭蟲卻也不好,朕能登上大寶,全賴二位先生謀劃之功,朕該當重謝二位先生才是,本該朕給兩位先生行禮地。又怕二位先生見怪,這就都兩免了罷,大家坐下來慢慢敘敘可成?”胤祚哈哈一笑道。
“聖上英明果決,本就是萬民之主,我等不過是從旁協助罷了,實不敢居功,再者,草民等這些年早已熬幹了腦子,實已不堪大用。懇請聖上恩准草民等退隱林下頤養天年,草民等必將感佩在心,望聖上成全草民等一片忠心。”林軒毅磕著頭道。
“聖上。草民得聖上不棄,簡拔於淤泥之間,得以近天顏,草民自當鞠躬盡瘁以報主隆恩,怎奈草民已是殘疾之身,不堪驅策,請聖上成全草民,草民自此不言政事。隱居林下。”鄔思道老淚縱橫地說道。
唉,就知道這兩位先生擔心咱鳥盡弓藏,若不是怕他們倆不告而別,咱也不用這麼急趕著來了。胤祚苦笑著搖了下頭道:“二位先生,朕並不是狠毒地主兒,也不會去做那些兔死狗烹的事兒,二位先生誤會朕了。朕是真心實意希望二位先生能留下來幫朕的。嗯。眼下朕雖登上了大位,可一幫子兄弟個個虎視眈眈。外頭爪牙橫行不法,國事艱難,西邊戰事未止,二位先生忍心看著朕一人獨扛嗎?”
“聖上言重了,聖上如今權柄在握,一干跳樑小醜如何能翻出聖上的手掌心,無論張廷玉還是馬齊都是堂堂正正之人,聖上如今要做的就是以正破邪,天大的陰謀都強不過聖上的強權,至於西邊的戰事,草民等其實並不懂軍事,只會些陰暗勾當罷了,實上不得檯面,草民這些年來殫精竭力早已耗幹了身子,留下來也幫不上大忙了,望聖上成全草民。再者,聖上雖是仁慈之主,不願枉殺一人,不過有一人必須先除去。”鄔思道冷靜地說道。
以正破邪?嘿,說得倒也不錯,只是皇權之下地陰謀哪能如此輕易地就消失了,唉,老鄔看起來是留不住了,也罷,就讓他去好了,倒也不必什麼中隱、小隱的,就讓他在京中養老好了。胤祚沉吟了一下道:“哦?是何人?”
“二號!”鄔思道冷冷地說道:“前明之所以會亡就亡在吏治不清上,宦官把持朝堂如何能清吏治,二號雖忠心,然身為宦官,總是會惹人非議,若是落人口實則勢必掀起大浪。”
二號實名李達,原本是胤祚的貼身小太監,一身武功大多是胤祚所授,當初胤祚大婚離開皇宮之後,特意為此人在宮中謀了個執事的職位,算是內務府裡負責採買食物的主事太監,李達一向對胤祚忠心耿耿,也為胤祚的登基立下了汗馬功勞,這會兒要殺此人,胤祚心中倒是有些不捨,不過也知道鄔思道所言是實——李達宦官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了,一旦身份暴露,胤祚就有可能被扣上一頂篡位的大帽子,那日後的事兒可就棘手了。
“也罷,就依鄔先生地意思辦好了,朕會給二號一個大葬,嗯,鄔先生既然不願入朝為官,朕也不好勉強,這樣好了,朕在小串子衚衕有個不錯的宅子,就送與先生度晚年了罷,先生要住京也成,要回鄉也罷,朕不強求,但有一條,朕若是需要先生幫忙的時候,還請先生鼎力相助。”胤祚想了想道。
胤祚地話雖說得磊落,可還是沒有完全放手的意思,只不過是換了個說法罷了,鄔思道心中自然有數,卻也不說破,拱著手道:“草民多謝聖上美意,草民這就搬到宅子裡去好了。”
“先生不急。哦,林先生,朕當初是答應過你,等朕登上大寶之後,讓愛卿退隱林下,朕不會忘了此點,不過朕心裡捨不得林先生,再者以林先生之才若是埋沒於淤泥之中,豈不是讓人指責朕失德了,朕也只好厚著臉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