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溫憲哭了?厄,誰敢惹這個丫頭傷心,不會吧,別說老爺子寵著她。就是咱也回回讓著她,孃的,這是咋說地。誰吃了豹子膽敢招惹溫憲?胤祚愣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吩咐丫鬟們照顧好小逸雪,自個兒大步向蘭月兒的院子行去。
蘭月兒身為正福晉,住的院子自然是王府裡最大的那個,面積大不說,使喚的丫鬟、老媽子也多得很,胤祚心裡頭煩,也沒理會沿路那些子大禮參見的下人,徑直奔向蘭月兒住的主房,剛到房門口就聽到裡頭傳來溫憲格格嚶嚶的哭聲。蘭月兒正柔聲勸慰著:“別哭了,一會兒你六哥來了,自然會為你做主地,啊,別哭了……”
胤祚急步走入房中。假咳了一聲,蘭月兒見胤祚到了,頓時鬆了口氣,起身行了個禮道:“爺,您可算是來了。”溫憲格格只是抬頭看了一眼胤祚。依舊俯在床頭哭個不停。一雙好看的杏眼早已哭得通紅,瞧得胤祚直心疼溫憲小丫頭可是胤祚最疼愛的小妹子。無論小丫頭要什麼,但凡胤祚有的,絕無不允之理,一幫子兄弟姐妹裡,打小了起這丫頭跟胤祚最合得來,這會兒眼見溫憲那個傷心樣,胤祚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九妹,誰惹你傷心了,告訴六哥,六哥定將他撕成碎片。”胤祚咬著牙道。
溫憲但哭不言,蘭月兒嘆了口氣道:“爺,這事兒是這樣的:皇上為溫憲格格指了門婚事。唉。”
婚事?哦,溫憲這丫頭也滿十六了,是到了指婚的年頭了。胤祚愣一下道:“這是喜事,有何可哭的?”
胤祚這話不說還罷,一說溫憲格格哭得更是傷心了,弄得胤祚滿頭的霧水,鬧不明白溫憲格格究竟哭個啥子。蘭月兒似乎有些猶豫,臉色漲得通紅,吞吞吐吐地樣子,似乎有些話不好開口。胤祚瞄了眼蘭月兒的樣子,揮了一下手,對那些子跟隨著他進房的丫鬟們道:“爾等全部退下,沒有本王地話,誰也不準進房門一步。”
待丫鬟們都退了下去之後,胤祚走到溫憲格格身邊,柔聲地道:“溫憲不哭,萬事有六哥為你做主不是?乖,不哭了啊,再哭就不漂亮嘍。”
溫憲格格抬起了頭,一雙淚眼飽含著希望看了看胤祚,旋即又失落地埋下了頭,依舊哭個不停,攪得胤祚一陣心煩,眼見無法從溫憲格格嘴裡頭問出個名堂,胤祚轉頭看向侍立在一旁的蘭月兒道:“小月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
“爺,是這樣的,聖上為打算為溫憲指了哈林的兒子哈成望,只是,只是……”蘭月兒的話依舊說了半截。
哈成望?嗯?這人胤祚倒也認得,哈家也是功勳之後,鑲黃旗人,全家行武,哈林官拜江西將軍,正二品大員;哈成望,康熙三十六年武探花,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一身武藝也甚是了得,現任福建福州守備,正四品遊擊將軍,哈家的聖眷極隆,且立場持中,並未捲入阿哥們之間爭鬥中去,胤祚跟哈家向無交往,也不是很清楚哈家的事,只不過哈成望曾上門請教過武藝,被胤祚胖揍了一頓,算是有點兒交情罷了。
“哦,是哈成望那小子,人不錯啊,長得也蠻看得過去的,武藝也還湊合,這是好事,有啥可不哭的?”胤祚有些不解地問道。胤祚話剛說完,溫憲格格大哭著道:“我不嫁,要嫁你嫁好了!”
啥話?我嫁?胤祚傻了眼,忙追問道:“九妹,究竟是咋回事?你倒是說清楚啊。”
蘭月兒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氣道:“爺,哈家老小全是,全是兔子。”
兔子?胤祚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這兔子指的是啥這年月男風盛行,有些個富貴人家養了些眉清目秀地男童。專玩走旱路的勾當,不過都是些汙潰之事,算是不公開的秘密,大傢伙心照不宣吧了,胤祚沒這方面的嗜好,平日裡也不關心這等屁事兒,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老半天才道:“孃的。哈成望這小子還真他娘地不是東西,不過溫憲這訊息是從哪來的,可靠不?”
溫憲哭著不答,蘭月兒白了胤祚一眼道:“哈家的事兒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就你不知,哈成望在福州搞得烏煙瘴氣地,這事兒早傳遍了閨閣。”
靠!哈成望還真***是個兔崽子,娘地,怎麼著也不能讓這門婚事成了。咱地妹妹可不能受這份罪。胤祚咬著牙問道:“溫憲可曾將此事稟明皇阿瑪和額娘?”
“額娘早就知道了,可這話怎跟皇上開口,若是皇上問起訊息從哪來的。又該如何回答?”蘭月兒幽幽地說道。
厄,也是,誰有哪個膽子跟老爺子提這等破事兒,娘地,這可不好辦了。胤祚想了想問道:“聖旨下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