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還不解氣,眩暈的眼睛看到他身上襯衫的扣子一個個扭得完好,跟著坐到他腿上一個個亂扯!“叫你管我!你是什麼人!我最討厭你了!”她又扯又打,泰錫怕傷了她沒敢使勁拉她的手,只好等到她喘著粗氣沒有力氣時,才敢反身把她壓在身下。
“別碰我!混蛋!都是你!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她死命捶打著,泰錫的胸口被狠狠弄了兩下,不得已,他只好抓住她雙手,交疊著壓在腦袋兩邊“恩熙!”泰錫低吼了一聲湊上唇。
“唔,唔,唔……”扭動了好一會兒後,她突然安靜了下來,閉上眼睛順從地讓他親。舌尖炙熱急切,一下子探進她口中深處,溼潤有力。唇|舌纏綿了數分鐘後,泰錫稍稍退開了一點。“恩熙……”他遲疑地喊,她是不是在裝醉?
江寧卻笑彎了兩隻眼睛,順勢起來,兩手搭上他雙肩,一口一口啵著他柔軟的嘴唇。“涼涼的,像果凍。”她想了一下,認真地說,接著又開始啃了上去,這一次她咬得很用力,牙齒磨著他的下唇,像要拉下一塊肉一樣使勁,都見血了。
泰錫疼得無暇顧及其他,他搶救著自己的嘴唇,突然有人在背後拍了拍他的肩,他還沒來得及往後看,那人一拳就上來了。
恩熙卻在這個時候放開了他。她還是那副單純的笑顏,坐在地上好奇地來來回回看著他跟來人。
“江寧……”丹尼斯向她伸出了手,她的身子顫動了一下,沒有把手交出去。她歪著腦袋看他:“丹尼斯,你打人了,打人是不對的。不過你幫我打他,打得好!我不喜歡他了,他只會讓我做一些很難做的事,我不開心,一點都不開心!”她扁了扁嘴,快要哭的樣子,滿臉的委屈,“我知道我不是好人,可是喜歡一個人,不是隻要他過得好就可以了嗎,為什麼一定要是個好人?”江寧喃喃自語,臉上的表情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茫然無措。
“我不知道……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她嗚咽了起來,聲音斷斷續續,“只有我會死……”
像受傷小獸般痛苦哭泣的聲音隨風飄得很遠。泰錫已經站了起來,他擦著流血的嘴唇,神色複雜。江寧抽抽搭搭幾度失聲,她沒有再說話,滿臉的淚水,頭髮上粘滿沙粒,灰頭土臉的。
丹尼斯和泰錫不約而同保持著沉默,誰都不想打斷她此時的發洩。
越到深夜,海邊的風吹得越大,海浪的呼嘯聲幾乎淹過她的低泣,到最後江寧再也哭不出來了,她失神得望著遠處的一點,身子麻了一邊,淚水風乾在臉頰,整個人看起來渾渾噩噩的,沒有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丹尼斯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泰錫在他想要伸手抱起江寧時走了上來。兩人對峙著,誰都不願退下。
數分鐘後,江寧先有動作,她拉著丹尼斯的褲腳費力地站了起來,站不穩,踉蹌了一下。泰錫馬上撐住她的手臂打橫抱起了她。江寧沒有反抗。丹尼斯就看著他抱著江寧走過他眼前,他臉色微暗跟了上去。
回到別墅後,丹尼斯徑自回房了。他需要理理自己的思緒。剛才江寧雙手捂臉的樣子在腦海裡回放著,她的淚水不斷透過指縫流了出來,雙肩不住顫動,像一隻被人捏在掌心的脆弱的蝴蝶,美麗,無助。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這是個很脆弱的女孩,一點莫名的騷動由心底上升,慢慢擴散至全身。
這很奇怪,他研究著自己的心理,他知道自己心動了,可是兩人見面到現在才幾個小時,太扯了吧。丹尼斯交過女朋友,一見鍾情的感覺他很明白,像突然心悸一樣,一看到她就知道是她了。可他們絕不是一見鍾情,一開始他見到她只覺得這是個很好的研究模板,雖然很想釋放自己的善意,對人卻不自覺地防備,帶了點抑鬱傾向,或者還有社交恐懼症。
很有趣,他直覺她沒有表面上看到的單純。他慢慢地靠近她,卻仍被人捷足先登了。旁邊的這個男人肯定是癥結所在。他幾乎在第一眼就下了判斷,他肯定是她在車上說的,已經分手的前男友。
那個男人在逼她做些什麼,她很難過,難過地快要死掉。丹尼斯這麼理解江寧的幾句醉語,他突然覺得那個男人不足為懼,戀愛是美妙的,雙方都會在裡面感受到幸福,而現在那個男人帶給她的只有苦楚,就算他們現在還有什麼,以後肯定也會斷地徹底。沒有誰會想永遠沉浸在痛苦之中。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24。沙灘(上)
江寧第二天醒來後,只覺得頭疼欲裂。泰錫昨晚送她回來時貼心地拉好窗簾,床頭的櫃子上放了一張紙條,上面龍飛鳳舞寫著“醒了打我電話”,署名泰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