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講經時,沒辦法才破戒吃素,平日裡都要吃葷,不必麻煩的。”
第二十五章暫別
在院子裡,昔日華山派劍氣二宗的出色人物,今日內廷中的無名老太監與嶽不群三人敘說過往,說到傷心處,三人抱頭痛哭,宋清寒道:“不群啊,宮裡的日子不好過啊。點蒼派的段大俠,那身功夫,為師可是佩服的很,結果因為一時不慎,觸怒了皇后娘娘,就被拉下去活活打死了。咱們江湖人天生性子直,在宮裡不好混啊。”
嶽不群道:“師父為我華山派忍辱負重,弟子不肖,不能廣大我華山門楣,實乃是罪人。”
張清舟道:“算了,別說那個沒用的了。當初咱們劍氣二宗彼此爭鬥,後來進了宮我才知道,那時真是傻到了家。如今我與你師父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當年那些過節也就不提了。我說不群,你身上有錢沒有?在宮裡頭,沒錢可是寸步難行。我和你師父只有一身功夫,可這宮裡最不值錢的,就是這功夫啊。”
宋清寒見嶽不群伸手入懷,卻掏不出來。便擺手道:“不必了不必了。張師弟,你就別為難孩子了。有當年那碼子事在,你琢磨咱華山派還能富裕到哪去?孩子身上哪還有錢啊。不群啊,你可要記住,能忍人所不能忍,才能成人所不能成。”
張清舟也道:“你師父說的對。忍人所不能忍,成人所不能成。我和你師父都算是完了,這個歲數都是小太監,剛擺脫了火者身份,算是出不了頭了。振興華山,廣大門牆的重擔,就壓在你的身上,你可一定得好好幹啊。至於面子,名聲,那是最沒用的東西。除非你是清流文官,否則就別在乎這個,要的就是實惠。如今宮裡,皇貴妃一手遮天,你可一定要抱緊國舅這條大腿,千萬不能撒手啊。”
說話間,只見張清舟哆嗦著摸出一塊銀子,似乎還捨不得給。最終他雙指用力,硬生生將銀子掰成兩半,將一半銀子遞給嶽不群道“師叔多年沒見你,也給不了什麼,這點錢,你就收著吧。”
嶽不群掂量著這三兩不到的紋銀,暗想:當年張師叔號稱劍氣千幻,不以內力聞名,如今卻練至如此精深的內功,看來宮中果然是藏龍臥虎之地。自宮入宮之後,確實武功大漲。可是當年師叔以豪爽聞名,今日怎麼如此窘迫。
這一桌酒席吃到夜間,鄭國寶回了內宅,見了劉菁大覺不好意思,不住好言安慰。劉菁倒是想的開,道:“左右這麼多年也等了,也不差這幾年時光。你還是聽娘娘的話,早點娶親成家,免得娘娘惦記,我心裡也放不下。”
她心裡有話沒法對鄭國寶說,那幾個宮娥徑直進了內宅,旁若無人,隱然將內宅控制起來,斷絕交通,與當日嵩山派的人舉動並無不同。那些宮娥乃是幹粗笨活計的,生的腰粗體健,面目猙獰,舉止上也無禮數。劉菁本人武藝平庸,但是看的出來,這些女人均是善於技擊的好手。有些人手上佈滿老繭,顯然是練過鐵沙掌,鷹爪力之類的外家硬功。
大概若是做實了父親通魔教的罪名,這些宮娥就是解決自己的劊子手吧。劉菁雖然沒在宮中待過,但是對人心歹毒卻是也有了解。貴妃娘娘如此對自己,也在情理之中。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何必壞了親戚情義,只盼著將來娘娘把手腳做的乾淨些,讓國寶以為我是得急病死的就好。
到了次日,眾人登程上路。鄭國寶把來送行的莫大先生拉到一邊道:“我說老莫,好歹咱倆比他們都近著一層,我這眼看就要走了,你不伺候我一段?”
莫大搖搖頭道:“你少說點這個,說這個我醃心,你說你這弄個國舅,我這弄個流忙頭,同人不同命啊。”
鄭國寶一拍他肩膀道:“老年人,別做白日夢,好好當票友吧。”
莫大先生胡琴拉起,樂曲悠揚,鄭國寶站立船頭放聲唱道:“今日痛飲慶功酒,壯志未酬誓不休。來日方長顯身手,甘灑熱血寫春秋……”
武昌城外,萬曆五年進士,湖廣巡按張四海正坐著船,向衡山趕來。他手中捏著鄭國舅誣良為盜,迫害士紳的證據,自然不會放過剛直不阿,勇鬥權貴的機會。船行水上,甚是顛簸,張直指是北人出身,不慣舟船,忍不住問左右道:“這船沒問題吧?”
那船老大卻聽了個真切,一拍胸脯道:“大老爺放心,咱這船牢靠的很,船上也都是老水手,萬無一失。您看跟咱同行那艘雪風號,上面都是些新水手,那船又有了年頭,坐那艘船,才叫危險哩。”
船出了碼頭,一路取道直奔河南,取路入陝。等船行了小半個時辰,鄭國寶才發現,船上多了個小精靈。“姐夫姐夫,你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