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面因素,楊蓮亭囚教主之說,似乎也站不住腳。童百熊拿這個事出來說事,也無非是為了給自己火併楊蓮亭找點藉口,另外希望東方不敗顧念舊情,把這廉正部早點取消。
“秦老,那些倉庫,哪些能抄,哪些不能抄,就全看你聯絡了。不過聯絡好之後,要帶著我去看一看貨。我得先看貨,後掏錢。”
“這個好說。我們日月神教的人做生意,最是規矩。你只管等著,我這就去聯絡。你放心,我們給的,都是好東西。包準你能立大功,發大財。”
等進了日月神教的倉庫,鄭國寶也暗暗喝彩。“楊蓮亭真是個人物。”這倉庫內,堆放的全是火器,一箱箱的西洋火槍,全都用油紙仔細的包好,成桶的火藥,還有彈丸,放的甚是仔細,足夠武裝出一支千人左右的火器隊伍。朝廷從來對火器嚴格管控,洋商走私火器,也控制的很嚴。黑木崖出產不多,與洋人交易困難,憑心而論,若是讓鄭國寶和楊蓮亭易地而處,他絕對沒有這麼大的作為。
“老楊不簡單啊。居然弄了這麼多西洋軍火,這許多快槍,怎麼都鎖在庫裡,不拿出去裝備?現在楊童二系交惡,這些軍火存到童百熊的庫裡,他也放心?”
秦偉邦哈哈一笑“公子,你誤會了。這哪是童老的倉庫?這個倉庫,是楊蓮亭直管的,剛才接咱們錢那個,是播州來的,楊蓮亭本家的族弟。播州人又怎麼樣?不一樣要拿銀子,才能到外面的土窯裡找女人。楊蓮亭搞什麼存天理滅人慾,教內只發他印的日月票,除了黑木崖,別處根本花不掉。大家不想辦法撈點銀子,拿什麼活著。放心吧,只要您肯掏錢,哪怕把這軍械庫搬空了,他也不會阻攔。”
楊家直轄的三座軍械庫,是楊蓮亭新軍的根本。幾營新軍的火器,全都存放在這。平日各庫房盜賣物資,這幾個軍械庫眼紅,上不去手。這回童揚之爭日漸激烈,不管誰輸誰贏,以後再想倒賣物資都不方便。
這回既然是一錘子買賣,又知道京裡來了位大買主,聽說手上帶著幾萬兩現銀,還有許多絲綢、瓷器等貨物。登州的夷械,來自偷偷到登州做走私生意的洋商。這些人不要銀子,只要絲綢、瓷器、茶葉等貨物。把這些東西偷著賣給夷人,也能獲得匯重利。各個倉庫都對鄭國寶大開方便之門,任他看驗貨品,計定價格。楊童兩系雖然水火不容,可是在這事上,倒是精誠團結,齊心合力。
“楊蓮亭敲骨吸髓的弄錢,就是為了買絲綢、瓷器、茶葉,然後好從夷人那裡買械。誰讓他當年非要自己搞軍械,結果浪費了許多人力財力不說,還損失了不少人手。造出來的槍械,根本就沒法和官軍的比,只好乖乖買械了。這紅夷械雖然比不了官軍用的快槍,但是打衛所,還是足夠了。公子把這些買回去,可是為朝廷解決了一大禍患。”
秦偉邦見鄭國寶對火器感興趣,趁機在旁加價。鄭國寶倒不在乎價格,只是問道:“這管庫的若是待會把火器發下去了,咱可怎麼算帳?”
“公子放心,只要您交了定錢,就是楊蓮亭自己來,他也別想把火器支走。貼封條,查倉庫的事,是他定下的。那帳本被寫的天花亂墜,就算廉正部的人,有千手千眼,也別想在十天之核心對完成。只要庫存核對不完,這些火槍彈藥就不能發放。再說,楊蓮亭,他也不敢把火器隨便就分發下去。當初他買了第一批洋械,就著急發下去。結果拿到械的教徒,第一件事就是圍了楊蓮亭鬧餉,若不是他把一筆做要緊事的銀子挪出來發了軍餉,怕不當時就被打成了篩子。從那以後,他就定下規矩,洋械必須實行槍彈分離政策。即使派兵遠征,也是到了地方再發放槍械,平時只帶彈藥。現在總壇不穩,他就更不敢發了。”
此時大明朝已經開始生產列裝燧發槍,比這些洋夷的火繩槍要強出一籌。大明軍隊的火器水平,比起西洋來要略先進一些。可若單論火繩槍的工藝,則這些洋械比起朝廷的火繩槍則略好一些。關鍵是,這些東西用來打誰。如果這些洋槍用到江湖爭雄之中,哪一個門派,也不夠日月神教一隻手打。可惜受制於軍餉和新軍軍制,日月神教拿著這利器,也全用不了。
鄭國寶道:“這些東西,我全都要了。定金馬上就付,你帶我再去看看別的倉庫。”
秦偉邦與各位長老都談妥了,這一回要弄就弄個大的,反正最後有官軍查抄這個事來背書,不怕出問題。各家都把平日裡壓箱底的好貨色拿出來,刀劍鎧甲,糧食番薯,泰西的壯羊神物瑪卡,還有一倉庫銅料,據說是準備用來鑄炮的。一發全都脫了手。
鄭國寶越看越覺得楊蓮亭確實是個人物,如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