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山關一破,慢說那些快槍,就連銅炮都是我的。這回何恩他們指點的那條小路,就抵的上這些快槍的價格了。”
“那小路聽說陡峭難行,即使是本地採藥的山民,也不敢隨意行走。能頂的上用麼?我們武林中人,雖然有輕功在身,可是要翻躍這樣的絕壁也非易事,就算勉強爬上去。也已經筋疲力盡,不利交戰。再說他們比起楊朝棟手上的花子隊,戰力也未必強到哪去,就算真爬過去,怕也難以指望。”
“我壓根就沒指望那些江湖人,他們單打獨鬥還湊合,兩軍對壘,就純粹是一群烏合之眾。你忘了,咱們的秦丫頭了?白桿兵翻山越嶺矯捷如飛,比起江湖上的那些好手可強多了。他們臨陣撕殺。也是以一當十的精銳。這一支神兵天降,還怕滅不了楊朝棟,得不了婁山關?”
看他眉飛色舞的模樣,任盈盈心裡氣更大。暗恨自己手下聖門的人不爭氣。殺江湖人還成。在這種場合上。就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白讓秦良玉搶了風頭。她忍著醋意問道:“秦丫頭眼看就是你的人了,你還讓她帶兵衝鋒。就不心疼?”
“沒辦法,這是她最喜歡做的事。我若是因為怕的原因,就不讓她去做她喜歡做的事,她嘴上不說,心裡一定不高興。這鬼丫頭機靈著呢,沒什麼事。我又在她身邊安排了死士護衛,真要是有危險,拖也能把她拖下戰場。你個醋罈子,就別泛酸了,我今天就只心疼你一個。”說著話猛一個虎撲,將任盈盈按住,任盈盈又羞又喜,假意掙扎了幾下,就任他為所欲為。
山路之上,被趕出婁山關的龍驤龍駙馬,這回徹底成了孤家寡人。帶在身邊的一百多名親兵,都被楊朝棟扣下,當做了自己的人馬。他左右是個駙馬,播州是楊姓天下,那些親兵還是對楊家更親,他也指揮不動。與他過去的想象不同,這裡的人似乎沒有他想象中那麼高的覺悟,自己高喊的打土豪分田地的口號,只吸引來了一群流民乞丐無賴子。那些佃農對他的口號反應不大,自耕農則將之視為寇仇,他只能在心裡哀嘆,生不逢時,奈何奈何。
婁山關現在看來,絕對是所託非人。楊應龍只考慮到了忠誠度的問題,沒有考慮才幹方面的因素。楊朝棟以往在楊家帶過兵,但是隻指揮過土司間火併這種水平的戰鬥,他身高力大,武藝高強,每次都能衝鋒在前。是播州有名的一員虎將,楊應龍也就把他視為膀臂。可是現在看,在指揮大兵團作戰,以及打防禦戰上,這個人根本沒有才幹。
更要命的是,他私心太重。想要借這個機會擴充手上實力,不肯老實的執行自己定好的消耗戰,防禦戰策略,還想著下去偷營。對幾姓舊人秘密拉攏,想要另立山頭,卻又同時不斷挑釁幾家底線,恐怕現在幾姓舊人裡,有大半都已經暗通了官軍。這樣打下去,鄭國寶娶妾之日,多半就是婁山易主之時。他現在必須要想辦法彌補這一切,將勢頭逆轉過來。否則楊應龍多半不會考慮這是楊朝棟違自己節度,胡作非為的結果,還會把過錯都加在自己身上。
國王永不犯錯,大總捅也是一樣。所以,安排楊朝棟守婁山關是正確的,也必須是正確的。同理,大總捅的家人也不犯錯,尤其是兒子。那麼錯到最後的,只能是自己這個女婿。他倒不在乎權柄大小,職位高低。可是眼下自己好不容易在前輩的基礎上,把播州建設的有了點模樣,難道拱手讓給官兵?工業化的雛形,還沒來得及實現,自己可不甘心。
婁山關既不可為,自己只能到附近的養馬城,那裡是播州操練騎兵之處,手上還有一千輕騎。那都是按著過去蒙古人的方法訓練,個個都學的騎射之術。雖然比不上真正蒙古人那般了得,不過在西南地區,也算是一支強兵。只能期望用這支強兵,把官軍堵住,再讓楊應龍發一支人馬,將婁山關奪回來。
婁山關內,何恩、宋世臣一回來,就被楊朝棟宣到帥廳。看他們交辦的差使,楊朝棟哈哈大笑道:“二位不愧是我楊家老臣,辦事就是穩妥。這麼多的物資,二話不說,就全弄來了,這買賣乾的好啊。可惜,要不是戰事在即,這樣的生意,還想多做幾次。你們剛走,那位九頭駙馬就來了,你猜怎麼著?他居然說我這婁山關,有人暗通官軍,讓我把你們全都抓起來,免得你們的宗族子弟,與官軍配合奪關,你們說說,這不是扯淡麼?咱們什麼交情,我能抓你們麼?”
何恩面色如常,只起身施禮道:“何某祖輩就是為楊將軍衝鋒陷陣的,如今為了大總捅陛下效死,也是應該。龍駙馬之言,未嘗沒有道理。所謂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誰能保證,咱們婁山關內就沒有奸細?若是千歲不放心,就請把我們幾個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