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那孩子也不知是哪裡修來的福分,我還以為他就跟先前那樣胡鬧下去……你不知,先前那些個人,我實在心煩,幸而時常去佛堂念念經,才能靜下心來。”
月娥見她提起先前之事,不知怎麼對答,便只低著頭。
謝夫人說道:“也不知敬安對你說了未曾……他昨日雖然說要娶你為妻,但只因東炎有些不同意,敬安也是沒有辦法……他自小就極尊重東炎,東炎說一,他便不會說二……”
月娥雖然猜到幾分,聽謝夫人說出來,心頭卻仍然一涼。
謝夫人望著她,說道:“你也別怪敬安,別怪東炎,敬安是個衝動的性子,熱心起來什麼也不管不顧,東炎卻穩重,要想的多一些,故而會如此。不過你也別怕,此事尚有轉換餘地。”
月娥低低說道:“多謝夫人提醒……”
謝夫人伸手握了月娥的手,說道:“雖然說謝府娶妻的話,要那些大家閨秀才能合襯,但因我喜歡你,便同你說兩句貼心的話兒,敬安是我生的,他是什麼脾氣,我都知道,雖然現在極喜歡你,卻不知後來會怎樣……男人的心麼,總是這樣喜新厭舊,多的是,先前那些人,不也是例子?現在他為了你動情,日後未必不會為了別人如此,何況如今東炎也不同意這親事的……因此我說,——你如今既然進來了,敬安又愛你,不如你便趁著這時侯,好好地同敬安相處,倘若有個一男半女了,身份自然就不同了,我再在旁邊說和一番,東炎未必就不會妥協,就算日後再有什麼變故,你有了孩兒,自也是有依靠的。”
月娥一怔,想了想,終於說道:“不怕夫人見怪,……我也明白夫人說的這個道理,當初我並不想隨侯爺回來的,卻是無法,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倘若真的被棄如敝履,到時候我便走就是了……”
謝夫人聽了,便說道:“傻孩子,這是什麼話?外面那些人,盯著謝家,羨慕的不得了,哪個不想為王侯夫人的?如今大好機會在你跟前,你又何必先這麼想,我也是為了你能留在謝府,才如此說,如今你只同敬安一處,好好地相處,叫他更喜歡你便是……對了,我聽聞你昨日身子不適,是怎樣了?”
月娥心頭苦澀,面上卻仍小心說道:“大夫說是氣血虧了,並無大礙。”謝夫人點點頭,說道:“我看你身子嬌怯,就知道大概會有如此之症,也怪道至今未孕,這樣……”想了片刻,說道,“我只跟你說,你切勿告知別人,我這裡有一方藥,是昔日裡老侯爺在的時候,特意秘密尋來的,若是行房之前服了,便能一舉得男。”
月娥一驚,看向謝夫人。謝夫人說道:“片刻後我叫瑛姐拿了方子,抓兩副藥,你回去之後熬了喝,日後便知靈驗與否。”
月娥便說道:“夫人……這,這不合適罷,我並不想母以子貴之類的……何況我現在,什麼名分也都無,也不好就纏著侯爺。”
謝夫人聽了,便笑,說道:“你這孩子,這樣賢惠,是你纏著他還是他纏著你,我自有數,名分之類的,你已經入了謝府,還能少麼?……我雖然不想管這些事兒,然而也算是同你的緣分,是以擔心著你,試想,假如你總是如此無依無靠,日後敬安再有了別人,你卻如何自處?我是為你著想。——如今你安心回去,喝了藥有了孕,我也自有法子叫東炎妥協。”
月娥想來想去,便只好答應,謝夫人又說了些兒話,月娥才回東院去了。
到了夜間,果然謝夫人派人送了三幅藥過來,小葵便收了去,正好敬安在,便問是什麼,月娥只叫小葵高高地放起來,對敬安說道:“是夫人見我體弱,就送了兩劑補藥來。”敬安很高興,說道:“母親對你倒好。”月娥說道:“是啊,夫人很是善心。”
敬安挨著月娥,說道:“月兒,昨晚上你睡得不好,今晚上就叫我來守著如何?”月娥說道:“你想做什麼?”敬安眨了眨眼,說道:“我只睡在你房外,不是你想的那樣兒。”
月娥說道:“你怎知道我想了什麼?”敬安低低一咳,說道:“就算我多說了,那你叫不叫我留?”月娥說道:“還是不要,何況小哈也在,你白日要公幹,倘若休息的不好,卻是我的不是。”
敬安說道:“你是替我著想呢,還是不願我留下呢?”月娥說道:“隨你怎麼想。”敬安緊緊抱了她,說道:“其實我倒是真的想就這麼抱著你才好,只不過我也有些擔憂,怕管不住自己。”月娥笑著推開他,說道:“你知道就好。”
正在說著,外面有丫鬟進來,說道:“侯爺,外面周爺來找。”敬安一怔,便對月娥說道:“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