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收緊,似是要將他心底所有的感情都透過貼合的手心傳遞到她的心裡。他抬頭望著寧千易一字一句沉聲說道“‘滄中王說得很對,朕的確是虧欠容樂太多。所以聯後宮空置至今,只為等她回來。若是容樂肯給朕這個機會,那朕發誓,在以後攜手相伴的歲月裡,會傾盡所有彌補朕對她的虧欠!“
空設後宮!寧千易心中一沉,驀然想起一年前她曾經問過的那句話,她說:“三宮六院,美人無數,一個帝王的真心,你認為有多真?,如星子一般璨亮的光華黯淡下來,只這一點,他目前似乎就已經失去了資格。
啟雲帝冰灰色的眸子轉了一轉,笑著端起一杯水,舉起的時候手似乎沒能拿穩,指間一滑,杯中之水就朝地上潑了出去。他望著手中的空杯,再看看地上蜿蜒流淌的水,惋惜嘆道:“古語真是說得極好,覆水難收啊,只可惜了這一杯好茶。”
宗政無籌眸光邃變,投過去的眼神暗箭般鋒利,寧千易微微一愣,笑容立刻又回到他面上,“覆水難收��啟雲帝說得好。”他眼光一亮,放眼天下,能與他匹敵的不過就是南帝、北皇、啟雲帝三人,南帝與北皇都傷她至深,以璃月的驕傲,必定不會回頭。而啟雲帝,是她的哥哥,那麼,還有誰能與他爭奪?如此絕世佳人,就算後宮佳麗三千,獨寵她又能如何?
寧千易笑著問她:‘璃月?”三位帝王的目光同時聚在她臉上,等待她的反應。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窗外夜色濃郁,異常寂靜,而屋裡的昏黃燭影時明時暗。漫夭只是靜靜坐著,看這三個帝王各懷心思,談話間暗藏機鐸,她卻不發一語,彷彿一個無關之人,置身事外。她的心,早在看到窗外熟悉身影的那一刻起,不知道飄去了何心�
寧千易見她不開口,心中忽然忐忑,他們這樣旁若無人般的明爭暗鬥,竟完全沒有顧及到璃月的感受,她必定是生氣了!可他一時之間卻想不出,在這樣的情形下,他還能說此什麼?
宗政無籌和啟雲帝也都不再開口,似乎在想著各自的心事。覆水難收?覆水難收!到底是他,還是他?有人想收收不回來,有人卻連收都無處去收!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詭異,還夾朵著無比的尷尬。
寧千易無意轉頭看到仍然還跪在門口處的客棧掌拒,僵直著身子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下,咳了一聲,連忙道:,今日天色已晚,不便趕路,就在這歇了吧。明日一早再動身回城,不知啟雲帝與北皇意下如何?”二人均示意無妨,寧千易吩咐道:‘收拾出幾間上房,好生接待貴客。”掌櫃趕忙連聲應了,退下去安排住宿。
經此一夜,這個簡陋而陳舊的客棧就出了名,在往後的數十年裡,凡是路經雁城的旅人必來此地住上一宿,看看當年叱吒風雲的三個皇帝連夜兼程趕往此處所為之女子住過的地方,沒有人知道,其實在這一晚,有一個將會留芳千古的帝王就站在這間房屋後面的密林之中。而那名女子,也被後世人所記住,不只因為她紅顏白髮,傾了幾國帝王之心,也因她的智慧,她的膽識,以及她為這個天下未來的太平所做出的無與倫比的貢獻。
第二日一早,天初亮不久。
客棧外頭傳來嘈雜之聲,一陣紛亂的腳步踏上樓梯,來到他們所在的客找。為首之人正是當年與寧千易一起去往臨天國的中年男子,此人姓歷名武,是塵風國王宮侍衛總管。寧千易三人已經起了身,正坐在廳中閒話,歷武進了屋與眾人行了禮後,道:‘王上,御輦已經到了。”
寧千易道:“好。啟雲帝和北皇既來了我塵風國,不如就與朕一起去王城,靜待選馬之期,如何?,
啟雲帝和宗政無籌皆微笑點頭,‘如此,只好多叨擾滄中王一些時日。
寧千易爽快笑道:“二位不必客氣。請!”
漫夭與三人一起走出客棧,只見偏僻的道路上整齊排列著長長的隊伍,綿延五里的儀仗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地方。兩座車輦一龍一鳳,精緻豪華。漫夭愣住,沒料到竟是如此大的排場。客棧里居住的散客和客棧掌櫃一家老小跪在門口的兩邊,不時偷眼望著那奢華的豐輦,心中驚歎不已,王上登基之後納四妃也沒這麼隆重。
“璃月,客棧簡陋,你身子虛弱必定休息不好,上車歇息吧。”寧千易說罷將漫夭親自扶上輦車,自己可著啟雲帝和北皇乘坐另一架龍輦。
漫夭命人放下厚重的簾幔,四下打量著。心中一陣溫暖,寧千易真是細心口知道她不願面對那兩個人。這是一個獨立而安靜的空間,輦內一張精緻的軟榻,鋪了厚厚軟軟的棉被,躺上去必定很舒服。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