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帶他一起走,但他不肯。他沒有勉強,因為知道,他是不想離母親太遠。
“七哥,七哥”走在橋頭,他們不用回頭也知道九皇子定是得了他們出宮的誚息,連忙趕來了。如今的九皇子人稱九王爺,執掌兵部。
九皇子趕上來,氣喘吁吁抱怨道:“七哥,你出宮怎麼不叫上我啊?”他習慣了叫他七哥,改不了,也不想改。
宗政無憂皺眉道:“你公務辦妥了?”
九皇手嘴角一僵,拿手比戈了一下,嘿嘿笑道:“還差一點點,哎呀,七哥,你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當然要放下公務來陪你啦,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出門了,好懷念以前啊!”他笑著說著,眼光落到宗政無憂身邊遮住面容的漫夭身上,那笑容立刻就沒了,還扭過頭去哼了一聲,表示他一直沒消氣兒。
漫夭蹙眉,都一年了,他對她還是這勇德行,每次看到她,他總要哼哼一聲,似是生怕她不知道他的態度。她無奈搖了搖頭,與宗政無憂一起走過對面衙道,路過一家茶館,裡面極為熱鬧,茶館裡有一個說書的正吐沫飛濺,說得正起勁。
漫夭眸光一轉,說道:“走,進去歇會兒。”人多的地方,總能聽到一些別處聽不到的。
宗政無憂點頭,九皇子一愣,想也不想,慌忙跳到前頭去攔道:“七哥,別進這茶辦”,啊,不是,我是說,“這小破茶館有什麼好玩兒的,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宗政無憂擰眉,問道:“為何不能進?”
“這……這個……這個原因嘛……”他撓頭,支吾了著,宗政無憂懶得理他,拉著漫夭就走了進去。九皇子歪著嘴,使勁兒拍著自己腦袋,連忙跟上。
店裡的客人都圍著說書人,很少有人注意新進來了什麼人。只有店小二張著嘴巴愣了愣,一看便知他們身份非同一般,忙哈腰笑著招呼:“喲,三位客官裡邊兒請!!”
漫夭挑了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處於角落的桌位,三人落座,宗政無憂背對著門口,九皇子坐在他對面。他們要了一壺茶,外加幾個點心。
江南的民風還算淳樸,人們除了勞作之外,喜聽評書作為消遣。而此時說書人講到的是一個叫做“任道天“的遊客。
九皇子湊過頭,低聲說道:“七哥,他說的正是你要找的人呢?這個任道天到底有什麼能耐,竟然能讓七哥你對他刮目相看?!”
宗政無憂啜了口茶,淡淡道:“此人是無相子的師叔,與無相子師父玄劍天師承一脈,他們二人一文一武,玄劍天劍術超群武功蓋世,任道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算是個奇人。曾有人預言,得此二人天下歸。數年前,各國君主都欲籠絡此二人為已用,但他們二人天性不和,誓不與對方共事一主,因此,玄劍天收列入山,隱居山野,任道天隱姓埋名遊歷天下。!”
九皇子愣道:“啊?原來他是無相子的師叔啊?那無相子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嗎?”
漫夭接道:“此人居無定所,認識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要想尋得,自是不易,即便是尋到””“他也不見得肯幫助我們,這等頗負盛名之人通常都會有幾分傲骨。!”更何況玄劍天的徒弟無相子已經效忠於宗政無憂。
宗政無憂點頭,“恃才傲物,乃人之通性。”
九皇子卻不屑道:“不就是個江湖遊客,有什麼了不起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比不上七哥你的智謀。”
漫夭搖頭道:“事事親力親為,豈是君王之道?君王理應知人善用,廣納天下奇才。”
九皇子揚眉,撇嘴道:“哼,話都被你說了。”他橫了漫夭一眼,似是想起什麼,眼光突然一亮,頗為聿災樂禍的意味。他身子往前趴著,說道:“七哥,聽說這兩天大臣們都在上摺子,勸你……”
“咣!”他話才說到一牛,宗政無憂雙眼遮然一利,手中茶杯重重擱在桌子上,面色已沉,冷冷看著他,沉聲道:“閒著無事回你王府,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九皇子身子驚得一顫,被他嚇得縮了縮脖子,瞅了眼漫夭,抽了抽嘴角,兩手直搖,忙道:“別別別……七哥,我不說還不行嗎?”說著疼著嘴,一臉委屈的模樣叫人看了不忍。
漫夭皺眉,疑感地望著宗政無憂,心中暗道:那些大臣們究竟參奏她什麼?值得宗政無憂這般生氣,還不讓她知曉?她微微思索,見宗政無憂面色不好,她還是忍住了,沒有多問。
她轉頭隨意掃了眼周國,這時,門口剛好走進來一名中年男子,那名男子年約四十,身上揹著一個布袋,裡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裝了何物,衣衫破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