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簡靠著窗而站,面容也半明半暗,所有的情緒便也處在的半明半暗裡,和她說話的馮教官能感受到身邊年輕的學員身上散發濃濃悲傷,他也想安慰安慰,但是……陳教官為胸口中彈,生死不明,身為唯一的親人哪怕再悲傷此時也得要堅強站起,不能因為悲傷而耽擱了真正需要解決的事情。
還好她很堅定,沒有像一般普通女孩那樣慌神,還知道自己先了解情況。
“我已經把探親假取消了,基地命令陪在陳教官身邊,基地領導也已經趕過來探望,到時候你還會被問話,葉簡,你得調節管理好自己的情緒,別讓悲傷把自己擊垮。”
“嗯,我知道,您放心。馮教官,您過去坐會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葉簡輕地點點頭,再又慢慢將背脊微微弓了起來,容顏全都隱沒燈光無法照到了陰影裡,將她臉上所有表情都深深隱藏。
這時候的葉簡,弓到都『露』出曲線不折的背脊,即有讓人心痛的脆弱,也有讓人心疼的倔犟。
走開的馮教官回頭看了眼女兵削瘦背影,這才發現原來……她僅穿著一件夏服常。
見此,馮教官不由輕地嘆了口氣。
當時她接到電話一定很急,急都都沒有帶件大衣禦寒,京裡外面溫度晚上低到只有零下幾度,她在機場等車的時候不冷嗎?
還好室內都有暖氣,不然這一急一悲的身體準熬不住。
嘆口氣的馮教官收回視線,一扭頭便和東區分割槽的陸警官的視線對上,他聞絲不動的朝對方點點頭,並沒有打算和對方說話的意思。
“陸哥,他還有事情瞞著我們。這案子他們要不配合,我們不好調查。”相對年輕的刑警嚴馳低聲說著,“他們不配合,局長又讓我們抓緊時間調查,這……”
陸警官抬抬手,示意嚴馳不必多說。
他二十四歲開始幹刑偵,到今年整整十五年,碰到無數形形『色』『色』的案子多到宗卷都塞滿了一個大櫃子,什麼案子都他接觸過,唯獨……沒有接觸過像今天這樣明知棘手。
知道應該從哪裡下手調查,偏偏……目前為止當事人身邊的兩人都防著他。
防……著……他,陸警官覺得自己本就開始早白的頭髮又白了幾根。
“我和局長通個話,你們守著,還有……”看了眼一個人靜靜獨處,不想把悲傷讓人看到的年輕女孩,唉,這姑娘也忒懂事了點,出了事一個人扛著,都不想讓人看到。
自家那個上高三的閨女手指頭被張a4切破個口,她都要摟著她媽“哼哼嘰嘰”都半天。
陸警官也嘆了口氣,孩子不懂事父母心急,孩子太懂事太獨立呢……父母也愁。
這姑娘只怕是在哭吧……
閉著眼睛的葉簡沒有哭,她這段時間流的眼淚太多太多,經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親眼看到愛人胸口被戰友親手刺進一把匕首,那一刻撕裂的痛碾到她五臟六腑全碎了般,到現在明明知道他已經脫險,可每每只要回憶起那一刻,心臟依舊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