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的相處,有大膽的男兵還能和葉簡開起了玩笑,揚起了聲笑道:“青鳥,你還能往山下跑嗎?”
“哈哈哈,你想讓青鳥連人帶包,像雪球一樣滾下山嗎?”
“其實你可以試著跑一下,如果能跑的話,我們和青鳥跟著你一起跑!”
而山的另一邊有數道黑影突地間從淡金的夕陽中掠過,像行走在山裡的山魅,無比輕巧地又消失。
一頭林麝不知道從哪裡串出來,蹄子蹬過一絲灌木,“籟籟”的聲音驚動幾隻覓食的不知名鳥兒,受驚的鳥兒立馬展翅高飛,在廣袤山嶺裡劃過一道剪影又隱滅山裡。
拿著望遠鏡眺往前方的葉簡正好看到那幾只從距離他們大約五百米左右的山嶺上空掠過飛鳥,寒不驚鳥,只有林子裡有異響才會驚鳥。
“有林麝的腳印,這附近有林麝出滅。”三號男兵放下望遠鏡,對葉簡笑道:“前幾天還有林麝跑到我們禁區裡,炊事班的兄弟忍了許久才忍住沒有把它們打回去成為食中餐。”
葉簡一下子想到上回和風暴突擊隊一起集訓的時候,也是林子裡碰到一頭活物,雪域大隊的戰友們都磨拳擦掌想要抓了它烤了吃,甚至還說出好幾種烤法,那表情……至今讓她記憶尤新。
沒想到到了新兵們這裡也是一樣,幾名男兵盯著雪裡留下的林麝腳印,抹抹嘴角,一臉的可惜。
可惜不能生火,不然可以打一頭偷著吃了。
提到吃的,他們都百無禁忌,餓起來的時候只要能吃的,他們都能吃得下。
比如像現在,真不是一般的餓。
揹包裡能吃的東西只有壓縮餅乾,除此以後再無其他果腹之物,連口水都沒有得喝,想喝水直接抓把雪往到嘴裡含緊,含到化成水再嚥下去。
葉簡走到幾名男兵身邊,和他們盯那一排獸印,嘆道:“這玩意兒不能吃,國家保護動物,我們得收斂一點。統共沒有多少,殺一頭少一頭。想吃野味,回基地裡抓野雞、野兔吃吧。”
這些小野味山裡頭許多,炊事班的戰士進山一趟能一次搞十幾只回來。
如今別想了,不能生火的武裝越野連野雞、野兔都不能吃。
葉簡也很餓,餓到不由嚥了咽口水。
她直接湊過來,幾名休息的男兵沒有覺察,驟地看到後背傳來她的聲音,蹲著的他們趕緊起身,順便將臉上的表情收斂好。
面對一路彪悍的女兵,他們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和整個隊裡唯一的女兵說話。
一名男兵輕聲問她,“很餓?”
“有點,中午沒有吃飯,胃裡全空了。”葉簡拍拍自己的肚子,似想到了什麼般還咂了咂嘴,從口袋裡拿出塊壓縮餅乾,嘆道:“想著肉,吃著餅乾,但願能啃出肉的味道。”
包裝一撕,葉簡不拘小節當著男兵們的面啃起了壓縮餅乾。
男兵們見此都不由笑起來。
“不夠我們還有,吃到你飽了為止。”
“沒錯,我們每人省半條,三十人可以省出十五條,絕對管飽。”
“唉,我也餓,學你了,想著肉,吃著餅乾,但願能啃出肉的味道。”
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笑聲朗朗,一掃幾小時武裝越野的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