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而沉穩的聲音,低低詢問時,都讓人能感到安全感。
事實上,這群用生命救他們出來士兵,聽到他們說著中文,聽到他們說是國內派出來的兵過來營救他們,剎那間他們便放心下來。
他們來了,而他們就放心了。
這是軍人給他們的安全感,有他們在,彷彿任何事情,任何危險會在一身軍裝的他們面前變成紙老虎。
“我們沒事,同志,你快看看老傅,他受了傷,你快給他看看。”一名地質學家立馬道,“傷口在肋下,你們快給他處理。”
面對自己未來的岳父,夏今淵都不禁把聲音斂低了少許,“傅總工程師,您的傷我先來處理一下,太深,已經有這麼久沒有處理,很有可能感染了。”
靠著牆警戒的葉簡聞言,輕地眨了下眼睛,沒有回頭,視線犀利盯緊前方黑暗。
“我這邊問題也並大,確實已經感染。如果時間允許,我接受處理。”傅餘生也是一名軍人,他深知如今情況嚴峻,時間更是非常緊迫,如果因處理他的傷而耽擱所有人的時間,他寧肯不要。
“不會子耽擱,只是簡單消毒。”夏今淵已經開啟隨身攜帶的衛生包,又聽到自己未來岳父問,“我身邊有一名警衛,他與我分開關押,你們今晚找到這邊,是不是已經將他營救出來了?”
……
開啟手裡微型電筒,再把光的照明度調到最低,夏今淵把電筒塞到林峰手裡,然後才抿著嘴角回答,“找到他的時候無法營救,等送您們上飛機後,我們會再次返回他關押的地方,一定將他救回來。”
傅總工程師解開衣服紐扣的手抖了下,他抬頭靜靜看著同自己說話的軍人,電筒的太暗,暗到他還是沒有辦法看清楚同自己說話的軍人的面孔,唯聽到他的聲音有些繃緊。
就是這份繃緊讓他心口驟沉。
“是不是當時他已經不行了?所以,你們沒有辦法營救,對吧。”總工程師說話的時候,已有悲傷流『露』。
夏今淵不忍回答,輕地點頭,“您先躺下,我用酒精給您的傷口消毒才成。”如果當時能營救,只要有一絲可以營救的機會,他們所有人都不會放棄。
可沒有……真的沒有,青鳥離開的時候,那名警衛含著笑,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的責任完成了,他等到了自己國家的人前來接手他最後的責任……用僅有的力氣,微弱的生命力,完成了一項生命的交待。
所以,閉上眼睛的時候,年輕的警衛臉上掛著微微淺笑。
完居任務的他終於可以放棄離開了。
“他才能……二十四歲,好好一個小夥子,還沒有結婚……說沒就沒了。”傅總工程師閉上一眼睛,哪怕酒精刺激那麼被自己的手指頭摳出來的傷,也沒有壓住他臉上的悲傷。
夏今淵看到他血肉模糊的傷,瞳孔直接緊縮。
打著電筒的林峰看到,沒有剋制住,生生抽了一口冷氣。
“這這這……這是怎麼傷的?”他問都問到結結巴巴了,太恐怖了,血肉模糊碎肉條條,傷口沒有半點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