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物指的是什麼？”唐元走到那個桌子前，伸手撫摸著上面的奇怪符號，但他並沒有消失。符號觸感很粗糙，雕刻者刀工並不好，就像是一個業餘的人隨便刻上去的那樣，毫無美感。

道長皺著眉頭，揉著太陽穴，似乎在努力思考著。

“本道不知道聖物是什麼，聽都沒聽過。”

“但是你是這個鎮子上的人，而且奇怪的符號還刻在你家的桌子上，這個你小時候沒見過嗎？”

道長搖了搖頭：“小時候的記憶太久遠了，再加上在亡者都市這麼多年，以前的事情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你要問本道後來跟習靜靜在一起生活的片段，還能想起來跟你說一說，但童年……抱歉，真的想不起來了。”

唐元試著回憶自己上幼兒園和小學時的事，也只是有幾個模糊的片段閃過，除了特別印象深刻的大事，其他瑣事早就想不起來了，所以道長說的理由還是很有道理的。

“不過就算小時候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家裡如果有什麼東西，就像是刻在這麼明顯地方的符號，也應該都記得。但你說你沒印象，那就說明這符號在你童年時還沒有，起碼是你離開小鎮之後才出現的。”

道長點了點頭。

“一生萬物，萬物歸一，你為什麼會說這句話？”唐元彎下腰，檢視桌子下面，但除了灰塵和蜘蛛網，什麼都沒有。

“不知道……剛剛只是看到那個符號，腦海中就不受控制的出現了這句話。”道長雙目茫然，他拼命的去回憶，但得到的只是一陣嗡鳴。

“那麼……”唐元轉過身面對道長。“我們可以先把這次的任務拆解一下，可以先破解幾個謎團，再順藤摸瓜的把所有的世界觀破解掉。”

“第一，弄清楚這符號意味著什麼，以及你為什麼面對符號會說出那句話。”

“第二，弄清楚狗子和華羅森去哪了，不過按照以往做任務的經驗，一旦幾個隊員分開，這就說明每個隊員去到的地方都有線索可以拿，他們倆或許比我們倆在這能得到的線索還要多。暫時不用擔心他們兩個，當然必要時候也要想辦法把他們弄回來。”

“第三，搞清楚這個鎮子曾經發生過什麼，你跟我說的事，讓我一頭霧水。第四，調查聖物到底是什麼，和鎮子中發生的事情有什麼聯絡。”

說這些話的時候，唐元一直在觀察道長的表情。

道長自從看到那個符號後就明顯的心不在焉，似乎心中裝著事情。

“我剛才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唐元加重了語氣，聽上去有些嚴肅。

“什麼？哦！”道長抬起頭，眼神有些飄忽。“我聽了。”

就連平時總是端著架子自稱為“本道”的口頭語也不說了，恢復到了最本能時才會說的“我”。

唐元走過去，站在道長的前面，微微歪著頭，端詳著對方的臉。

“喂！”

“本道聽見了，抱歉，剛剛走神了。”道長恢復到平時的樣子，淡笑道。

“對於這個小鎮，你沒有其他資訊要告訴我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知道了點什麼呢？”

道長搖頭：“只是這裡勾起了不少以前的回憶，所以時常走神。還有些問題本道也很疑惑，等理順了再與你說吧。放心，如果本道發現對任務有推進的線索，一定會告知你。”

唐元點點頭，沒有再逼問，他覺得應該給道長一些思考空間。

“去其他屋子看看吧。”

他們先來到道長爸媽住的房間。

原本是白色的牆如今看著灰撲撲的，牆上一米多高的地方刷著綠色的牆圍子，不過現在脫落得很厲害。一張木質床放在中間，上面鋪著以牡丹花為圖案的雙喜被褥，枕頭也是很有年代感的花色。

床頭上面掛著相框，大概是黑白色的結婚照，不過上面的灰塵讓相片中兩個人的臉都蒙上一層陰影。

旁邊是棕色的木櫃，櫃門上嵌著全身鏡。唐元走過去，用手擦了擦鏡子上的灰，露出後面自己的臉。

他伸手把額前微微卷曲的碎髮撥到上面，露出蒼白的額頭。漫不經心的眼睛盯著這張臉皮下面青色的血管，無論義體做的再怎麼接近活體，仔細觀察都破綻百出。

隨後他掏出紅色外套中的香菸。鏡子中的他把煙插在嘴裡，點燃，隨後一陣煙雲繚繞，模糊了鏡面。

唐元的目光移到鏡子的左上角，上面有個淺淺的“喜喜”。

他轉身，道長一臉迷茫的站在房間中。

“我們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