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擔心富家人會不會利慾薰心,用其他的小姐來冒名頂替三小姐。就挨個小姐閨房都走了一遍。確定只有三小姐肩頭有。才彙報上去的。”
越傾城輕輕地點點頭,看向夏唯雅的眼神突然變得冷冽:“範思哲是你爹,為何還要進白虎營?”
夏唯雅噎了個,大哥,你也太八卦了吧?
她不知道白虎營的人都是六根清淨的孤兒,是連個遠房的表親都沒有的徹頭徹尾的孤兒。這樣的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才不會受任何影響。這樣的人才會對生死看的淡些。可夏唯雅卻是在有爹有孃的情況下進了白虎營。這樣還不夠,偏她還算是官宦家的小姐。
完全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道道,夏唯雅眨眨眼睛:“我沒辦法躲到老師家,就只能去白虎營了啊。人家都說我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十五:……我沒說過,我真的沒說過……
越傾城擰著眉緊盯著她。冷冷一笑:“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夏唯雅睜大眼睛看著越傾城線條分明的俊臉,嘴角微微翹起。這麼幹淨的一個人竟然能做到丞相的位置,不會是靠關係上去的吧?
季貴人:他乾淨?!你腦子撞壞了吧?!
越傾城將眼神移開:“回營裡領罰吧。”
夏唯雅目瞪口呆,領罰?!老孃可是幫你擺平了棘手的情況啊,竟然還要領罰。嘟著小嘴。懨懨地應了一聲是,便慢悠悠地爬起來行禮準備出去了。
“怎麼樣?嚇著了?”十五見她臉色不好地走出來,還以為被越傾城嚇著了呢。
夏唯雅嘟著嘴滿臉的抑鬱:“他讓我回營裡領罰,能不能跟小七說說手下留情啊。”
十五噎了個,妹紙咱們還沒出院門呢,這麼機密的事能不能不要這麼明目張膽地說出來啊。你是真不怕死還是真不怕死啊?
夏唯雅懨懨地回頭望了一眼紗窗上的那個人影,明明挺陽光一哥們兒。板著個冰塊臉幹嘛。
得了左相的命令,這件事算是圓滿交接了,後面的事正如大家預料的發展一樣。三小姐的身份得以確認,當年柔然公主生娃的時候因為情況特殊,孩子在送走的路上遭遇了意外,偏巧富大同外室生孩子的時候夭折。外室的乳孃便抱了公主的孩子回家充作三小姐養著。
這個訊息一經傳出,整個縣城都震驚了。富夫人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是標準的後宅婦人,只能想到女兒嫁得好些,給家裡帶來的利益大些,從未想過自己欺壓慣了的庶女會有可能是金枝玉葉。這又不是戲文。怎麼可能真的發生在生活中。
命運從來都愛開玩笑,三小姐是金枝玉葉的身份一確定,富家一片愁雲慘淡。
幸虧三小姐是個有心性的,只是淡淡地謝了富家多年的養育之恩,對於平日裡受得委屈竟是一點都沒提。這讓富大同狠狠地捏了一把冷汗。只送了三小姐跟著左相的車隊走了,一個字的提攜都不敢說。
富夫人也沒那個臉面去跟三小姐提讓她照顧一下府裡的其他姐妹。人家沒找你算賬就算你燒高香了,還送上門去讓人家罵麼?其他人倒還好,惟獨四小姐在閨房哭了整整一夜,砸了許多瓷器。
她的腿因為夏唯雅刺得時候割到了筋,整條腿都廢了。一個千金小姐若是個瘸子,說婆家是絕對說不到好的了。偏家裡人沒一個人敢去跟飛黃騰達的三小姐求恩典。她那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小算盤算是碎得不能再碎了。
越傾城折騰了這麼一趟心裡憋著火,偏他身份在那兒又不能騎馬回去。只得繼續坐車。
車隊走到快要出城的時候,越傾城的馬車卻飛進來一包東西。
這包東西飛進來真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包括離著最近的朧月都沒感覺到有任何異樣,車簾都沒動一下,只是因為有微微的風吹起了一個角,東西就飛進來了。
因為沒有任何殺氣,越傾城頗有些吃驚地看著腳邊那一包東西。想了想,伸手拿了起來。
一包話梅,附帶一張紙條。
“坐車胃不舒服,含些話梅。”字跡很生澀,中規中矩的。而且看上去也不是毛筆寫出來的。
越傾城有些沉默地看著手中那一包話梅,正打算放到一邊,卻發現字條後面還有字。
“放心,沒毒的。”
越傾城:……
“主子,右相大人飛鴿傳書。”朧月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越傾城正在看著話梅發愣,聽見朧月的稟報沒來由眼皮一跳。
“拿來。”
小紙卷從車簾外遞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