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傾城怔怔地看著夏無邪。第一次覺得眼前的女子是這樣的可怕。她那雙暗金色的眼睛彷彿能夠戳穿人心。這口吻分明是已經知曉了一切的人才會說出來的。
可實際上她鳥毛都不知道。只是斟酌了再三,覺得這樣說不傷人,才會坦然地說出來。畢竟以前經常因為心直口快傷人。夏無邪已經在反省了。
“無邪,你可知道,你這樣很容易被人滅口的。”越傾城的聲音低沉冷冽。
夏無邪點點頭。眼中一絲懼意也無:“我知道,可你是越傾城,我怕什麼呢?”
越傾城無言,就這樣與夏無邪對視著。可夏無邪的眼睛晶亮透徹,一點雜念都沒有。
半晌,越傾城別開臉:“別那樣看著我。”
夏無邪一愣。等一下,那是越傾城?!哎喲,這可真是中了彩票了啊!堂堂左相啊!羞澀啊喂!千年日食也就這麼一次吧?
“傾城……那個……其實你不必這樣嬌羞的。”夏無邪強忍著笑,眨眨眼:“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和貴人瞞了我什麼。我也不打算問。橫豎你們不會對萬歲爺不利……真的,不必嬌羞……噗……”
越傾城頓時黑了臉。狠狠地剜了夏無邪一眼。摔了簾子就出去了。
夏無邪掌不住,趴在炕上笑得都要背過氣去了。能看見越傾城嬌羞的一面,能夠添壽十年了吧?真是太難的了。估計四國五番就沒人見識過。
“笑什麼呢?這麼難聽。”季貴人一掀開簾子就看見夏無邪亂沒形象地在暖炕上亂滾。
“沒,沒什麼。”夏無邪抹著眼淚,強挺著坐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卻止也止不住。
季貴人掀了袍子上炕,定定地看了看夏無邪,飄出來一句:“你欺負傾城了?”
夏無邪還在抹眼淚搖了搖頭:“我哪敢啊,不過是難得看見傾城不為人知的一面。高興。今兒真高興。”
季貴人眯著眼睛看了她半晌,別過臉去,小聲地嘟囔到:“就這麼喜歡他?”
“噗……”原本已經止住笑意的夏無邪直接崩盤笑場了。今天真熱鬧啊。這倆人。一替一個的鬧哪樣啊?是打算把她笑死麼?
常年冷臉的突然羞澀,陰險毒辣的突然撒嬌,接下來是什麼?恐怕只能是萬歲爺男扮女裝才能拼得過這倆人了吧?
萬歲爺:……
“貴人,我第一次覺得,其實你這人不耍心機的時候挺可愛的。”夏無邪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方才的笑法感覺胸腔裡的空氣都笑光了。
許久沒有這樣笑過了。腹部的肌肉都要笑出來了。可這樣笑一場,當真是痛快。將壓抑在心裡幾日的疑慮都笑掉了。是啊。他們就算是有隱瞞又能怎麼樣。相不相信他們是她自己的事。既然懶得去懷疑,選擇了相信。那麼。在他們的尖刀刺向自己之前的一剎那,她都不必去傷心。
再抬眼,眼神清澈明亮。看向季貴人的眼神帶著絲絲笑意。
季貴人沒來由周身一緊,突然覺得眼前的夏無邪彷彿換了個人一樣。可具體哪裡不一樣,又看不出來。
連他都看不出來,這丫頭身上定然有什麼變動。
夏無邪這會兒已經放鬆了心神,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到季貴人身邊朝季貴人招了招手。
“做什麼?”季貴人頗有些警惕地看著她。狂笑了半天,誰知道這會兒鬧什麼么蛾子。
夏無邪只是淡淡地笑著,仍舊是招招手:“你還怕我不成?”
季貴人沉了眼神,冷著臉靠了過去。夏無邪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吧唧地在季貴人臉上親了一口。
等到季貴人回過神來的時候,這丫頭已經跑出去老遠了。
這特麼算是佔便宜了吧?佔便宜你倒是親準一點啊。親臉算怎麼回事啊!額……季貴人搖了搖頭,想什麼呢!
夏無邪跑出去沒多久,越傾城就掀了簾子走進來。國色無雙的臉上一片陰鬱。
季貴人橫了他一眼:“怎麼?看見她親我打擊有這麼大麼?”
越傾城擺了擺手,扶著炕沿坐下:“你知道她今天跟我說什麼嗎?她說咱們倆瞞著她什麼她不過問,只要不是對皇上不利就行。”
原本滿臉調笑的季貴人頓時冷了臉:“她知道了什麼?”
越傾城似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樣:“她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她那性格你還不知道麼。知道了就一定會說出來。可她能夠這樣光明正大地跟我說明,就說明她對咱們倆懷疑了,卻沒有去深入調查。”
季貴人突然覺得一股冷意順著小腿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