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有眼疾,亦或者在瞞著我。”
邱靈兒說道,她說的話一向又快又急,這些本就沉重的話語從她口中出來更顯壓抑。
“應該是不知道。素錦為人簡單,冉竹肯定是擔心她會暴露眼疾這事一併瞞了下來。對了,那藥可能根治她?”宣墨消除了邱靈兒心中的猜測,問出了重點。
“我想問皇上是何時知曉她有眼疾的?”邱靈兒偏了偏頭,在這關頭掉了宣墨的胃口。
宣墨目光緊縮了下眼底蔓延出一絲苦澀,語氣卻沉穩而平靜:“她被炸藥炸傷想來後朕就知道了。”
若這是一場戲,小竹,陪你演戲的人只有我。
邱靈兒目光一亮,彷彿用另一種眼光重新看待了宣墨一般,當下也不再賣關子道:
“我看那古怪藥方很像是疏影配的,那藥能治好眼疾但是很慢,最快也得要一個月。我倒是有讓她很快恢復的方法,只是……”
“只是什麼?需要什麼儘管說,朕可以在洛陽再呆上幾天等她眼睛好了再走。”宣墨急忙說道。
“不需要耽擱皇上的行程。”邱靈兒搖頭道:“有他這副藥冉竹眼疾不會加深,我這裡缺個最重要的藥草,需要有人回去取一趟。”
“小夏子!”宣墨聽完一刻也不耽擱的吩咐了下去。
一眼望不到底的軍隊在雨中再度踏上行程,細雨如梭將春寒料峭的洛陽籠罩其中,迷迷濛濛如煙如霧,給人一種蒼涼恍世的感覺。
“報。有從長安來的信。”信使從軍隊尾部一路喊到了前方,直至棕頂金邊的車前堪堪停下。
渾身溼透的信使從懷中掏出油紙包,將裡面乾燥燥的信封拿了出來恭敬的從車窗簾遞了進去。
隨即反奔向冉竹坐的馬車,依著剛才動作將信封也遞了進去。
冉竹迫不及待的拆開信封,忽的面色一暗,她將信紙遞給了同坐一車的穎冰陽。
“剛才還在說我小氣不與那邱靈兒坐一輛車,這會知道我的用處了吧。”穎冰陽翻著白眼沒好氣道。
今日一早,宣墨宣佈邱靈兒為隨行女太醫,幾名副將見多了一名絕色女子眼睛早已亮了,奈何只是片刻他們就被邱靈兒一手銀針打出了洛陽府。
至此除了宣墨和冉竹再沒人敢上前一步,尤其是穎冰陽排斥的很。為了不給軍士增加形成負擔,冉竹只好讓素錦陪著邱靈兒坐進了穎冰陽原來坐的車,她與穎冰陽一道。
邱靈兒的太醫這一職,雖然有些突兀勉強,但就邱靈兒的醫術來說足可勝任還有餘。
“是莫公子的信誒。”穎冰陽將內容看完後,臉上浮起促狹的笑,連著話語都是滿滿的戲虐。
“寫了什麼。”冉竹沉著臉問道,心中卻腹誹這穎冰陽的口氣實在是欠抽的很,亦同樣期待著信中內容。
此前在洛陽時,她還在想著尊景近況如何,卻沒想到出城半日就收到了他的來信,著實開心的很。
“冉竹:長路漫漫,奔波辛苦。注意身體,我一切都好。也願你一切安好。尊景,雨夜。”
穎冰陽念著這幾行字,帶著抑揚頓挫的口氣,彷彿莫尊景寫信時的心情勾起冉竹心頭溫馨,眼角卻微微有些溼潤了。
她願他一切安好,他祝她一切安好……
藍顏知己,不過如是。
隻字不提宮中局勢,尊景,你是不想我再操心,對嗎?
“雨夜?這信起碼是十天前寫的,可我早上出門遇到了長安來的商人,他們說長安一個多月沒下雨了,怎麼會在雨夜裡寫?洛陽倒是昨晚下了場雨。”
穎冰陽來回翻著手中的信紙,滿是疑惑。忽然腦中一道亮光閃過,急忙抬頭看著冉竹,發現她正撩起窗簾,身子伸出大半朝洛陽方向望去。
軍隊的尾部十米遠處,一匹通體黑黝油亮的駿馬上跨著一襲銀白如雪披風的俊逸男子,他緩緩跟在軍隊的身後又行了百米這才停了下來。如天鍾塵靈秀般的雙目透過一排排冷意的長矛透過迷濛煙雨望向早已被白霧模糊了的紅車。
冉竹,送你到這裡。待你回來時,我也會在這裡等你。回長安也好,回玄鎮也好,我陪你……
低低話語從男子唇間逸出,思念滿溢匯聚成了一種信念。
冉竹這頭心情大好,可宣墨那裡看著手中的信一張臉暴戾無比,幾次想將手中的信揉成齏粉,卻又忍了下來。
“白靜,這張信裡的內容就足夠讓你千刀萬剮!朕身邊被你害死的人,要你一刀一刀凌遲歸還!”
說話間他大力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