釵收進袖口裡,抬眸冷射。
“就算我想活,可我助獨孤子諾背叛皇上,皇上那邊也不會饒了我。你要個將死之人有何用,放了冰陽,要殺要剮你衝我來便是!”
蕭風低吼道,穎冰陽是他胸口的一根筋,誰戳到那根筋,他就失了理智。
“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我明日再來。”冉竹冷聲道,對於蕭風對自己的不信任,她明白歸咎於自己以前懦弱的印象所致,如今該說的都說了,且看他自己想不想的明白了。
冉竹這句話卻讓蕭風臉色煞白,他激動上前,又被鐵鏈反力拉回來,話語裡有著怒意顫抖:
“你不要走,你敢傷她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冉竹愣了下,不明白自己剛才說的哪句話有提到傷害穎冰陽的意思了。忽然腦子裡一閃,不由笑了,敢情蕭風以為她明日會真的卸下穎冰陽的一隻手帶給他……
冉竹的笑在蕭風眼裡恍若嗜血修羅,他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了下,最終低下了頭,面上浮起痛苦羞辱神色:
“我聽你的就是,不要傷害她。”
冉竹看得出,蕭風為人並不壞,至少在穎冰陽被獨孤子諾拿來要挾他之前,他對宣墨一定是忠心耿耿的,甚而若不是惦記著穎冰陽生死,依著蕭風的性子早就以死謝罪了。
如今,剛出虎穴又入狼窩,他自認這輩子都要對宣墨不起,可又放不下穎冰陽,是故剛才臉上浮起那般神色,被冉竹盡收眼底,心微微一動。
“我出去後會跟皇上說你想招供關於獨孤子諾的事情,屆時我也會在場,該讓他知道的和不該讓他知道的,到時候看我眼神行事。”
冉竹緩和了口氣,只是她說的話越發讓蕭風不安。
“聖女不想先知道我何時背叛皇上,做了些什麼嗎?”
“我對過去的事情不感興趣,重要的是你以後好好為我做事。”冉竹淡淡道,那些設計她的過往,她自己早已理的七七八八,否則也不會來跟蕭風談判。
時隔三月,他已經從眼前女子身上找不出以前一絲的溫和無害的影子,滿滿都是難以預知的陰謀。
蕭風點點頭,預設了冉竹的話。見冉竹要走,不死心的再度問道:
“你為何不問問我是否知道白副使為什麼那麼恨你?”
“管好你自己,不要妄想來和你的主子談條件。”冉竹口氣再度冷了下來,頭也不回的出了禁閉室。
她與白靜素無交集,唯一的牽扯就是獨孤子諾。誰在徒兒大婚之日做師傅的不來道賀卻來搶親,獨孤子諾對她的心思早在那日就昭然若揭。
在御花園時她看到白靜脖子後露出的吻痕,除了藏在宮裡的獨孤子諾別無他人。
冉竹直覺白靜這般恨自己是因為獨孤子諾的關係,可她亦是不明白他們都行過床笫之歡了,感情自是深厚,白靜也知道自己心裡只有宣墨,為什麼白靜還要想著辦法折磨她……
雖然冉竹滅了蕭風的那點小心思,可她還是被他的那句話給攪亂了心神。她的人生因為一個獨孤子諾,尤其是白靜,徹底發生了改變。
或是至死,她都不會忘記白靜!
冉竹出門來並未急著離開,暗衛府今天人不多,除了被關的蕭風外,就剩下白面書生柳木南,鬼手神醫花麥飯,剛才領她進來的便是這二人。
好好的一個暗衛府,死的死關的關還有失蹤的風雙子,如今顯得死氣沉沉,唯有一間間佈滿各種兵器,琳琅書籍的房間沉默排立。
突然冉竹腦海裡生出了個大膽的想法,這樣的想法令她手心都出了汗,但她毅然決定了下來。
在拿到龍血草前,如果做成這件事,不也是對宣墨的強大打擊嗎。
只要能折磨他,便可以去做!
思緒一收,冉竹忽的感覺到身後有人。她手不經意的摸向腰間的流月彎刀,慢慢轉過了身。
“木河。”冉竹看清來人,心頭鬆了口氣,手也放了下來,抬眼看著他一身將軍服,不由笑道:
“恭喜你。”
“屬下恭迎主子回宮。”木河半俯身,低頭間眼底的欣喜歡愉一閃滑過。
“如今你是將軍,我見著你都要禮讓三分,這大禮可是折煞我了。”冉竹笑道,依稀記得在玉曇殿時就是木河揭穿了蕭風和白靜的陰謀,但那時意識處於渙散期間,他們說了什麼自己根本沒聽清楚。
但,木河忠於她的心,在那日徹底得到了證實。
只是時隔三月,那個在颯颯夜風下跟她說著用人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