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得這眼睛重要。”海生見宣墨臉色不好,急忙抵了抵冉竹說道。心裡卻在打鼓,冉竹好端端的提露蟬幹什麼,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嗎。
冉竹自然知曉海生讓她見好就收的意思,可她何妨不是堵著一根刺,不吐不快:
“皇上,奴婢不知道您是從哪裡打探得來的訊息。您是不是聽了這訊息後覺得奴婢是心生嫉妒所以在你們大婚之夜將皇后綁走,又殺了露蟬,然後再將這一切推到皇后身上。”
房間裡一陣沉默,唯有冉竹低低而平靜的話語響起,海生抬頭望了眼宣墨,見他面沉如墨,心裡十分忐忑可也深知冉竹脾性,只能焦急的在一旁站著。
“假設這一切都是真的,可皇上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會讓她將寶玉也帶走,我只需等你醒來,將寶玉拿在手中,這一切就會結束。何苦讓自己白白受這麼酷刑拷問?”
宣墨薄唇微張,訝然冉竹不僅瞭解他的想法,而且很輕易的破解了這問題的所在。
他正欲開口,就聽冉竹話語再度響起:
“皇上,您是不是忘了。大婚當天在玉蘭軒,皇后曾與您私語,讓您與她赤誠相約洞房花燭夜。否則,您會拿下寶玉嗎?你說過,明珠寶玉,自那位得道高僧贈給您後,你就從未拿下來過。您還說過,這脖子上的繩也是個寶物,除了你別人根本解不開。”
“朕何時與你說起這些?“宣墨愕然,眸光明明滅滅不定。
若不是極為信任親近的人,他知道自己定不會告知,就算沁玉也不知道這秘密。
而她告訴他,他曾將這事高所了她……
冉竹無聲笑笑,嗓音安靜而淡淡:“在您忘卻的那段記憶裡。”
眼角似有液體滑落,冉竹想伸手撫去,只碰到了冰冷白布。她看不到宣墨的表情,亦不知他是不是會懷疑她什麼。
只是,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他都能聽信別人懷疑露蟬是她殺的,還有什麼比這個還讓她失望的。
“光是寶玉失蹤,她就有很大的嫌疑。何況她會武功,將露蟬秘密帶進來很容易,皇上你可曾有查過半年前外人進入皇宮的記錄?奴婢連逛個園子都迷路的人,如何有那本事將露蟬神不知鬼不覺的帶進來。”
宣墨點點頭,想起冉竹看不見,便開口道:“朕派人查過,確實未發現有叫露蟬的女子出入宮中。難道你也查過?朕也很奇怪她是如何藏起這麼個大活人的。”
話語間不經意的流露出全然相信了冉竹的意思,只可惜冉竹此刻早已沒有任何喜悅。
“是猜測,皇宮這麼大,這麼多深宮冷院,藏起一個人有何難事。”冉竹輕聲細語,口氣裡帶著冷靜自信。
自白靜回宮後種種作為讓她看到了一個果敢狠辣不擇手段的人,就連當初做被她授意故意做錯鳳服的嬤嬤都能讓她栽贓後再殺掉。
何況幫她演這麼一場重要戲的露蟬,更要做到無人知曉,其手段比上次更精密。
說了許多,想了許多,冉竹只覺腦袋裡昏昏漲漲身子疲乏的只想躺下去。
對面之人又是一陣沉默,冉竹心頭掠過酸楚,她低低叫道:
“皇上。”
“朕在。”宣墨自沉思中回過神來,回道。
“話已至此,皇上以後若還是為皇后失蹤一事來懷疑冉竹什麼,下次就請皇上直接下旨吧。”
輕輕話語有一半聲音被窗外潑天大雨聲響給掩蓋,似乎夾雜著無盡委屈,無盡倦意可再細細回想又似乎什麼情緒都未流露。
宣墨看著眼前女子輕輕躺下,三千烏髮服帖著靠著她的臉龐,有幾縷垂在了那方白布上,宣墨只覺眼角刺痛的很,喉嚨上下翻滾著,心口堵脹難受的很。
自有生以來,宣墨覺得自己竟如此愚鈍可笑。
連玄鐵繩這樣的秘密他曾經都告訴了她,足以說明了當年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白靜對他的痴心,到底又有幾分真假?
真的石頭如她所說,只因太想跟他在一起,所以才會做了這麼卑鄙的事情,換了他的記憶。
她是怎麼做到的?
不管如何,光是她帶著故意寶玉失蹤又突然回來這麼離奇的事情,都說明她十分可疑。
而且,白靜從來都沒告訴他會武功一事,到底她埋伏在自己身邊想幹什麼?
腦海裡冉竹在玄鎮盪鞦韆的歡笑明豔身影再次浮起,他伸手將那幾縷頭髮從冉竹臉上的白布輕輕拿開,話語裡是他都未曾發覺的溫柔:
“昨夜朕與她的合巹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