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勢駭人無比。
“你怎麼知道這是君影草?宮中王太醫是御醫之首他都不清楚,你一個個小小掌花管事如何得知?”宣墨沉聲問道。
茲事體大,他必須謹慎。
“因為奴婢小時候曾中過君影草的毒,差點死去。”冉竹淡淡說道,與宣墨相隔兩米,手中的茶杯早已冷卻失了茶香。
若是換了往日的浥輕塵聽到此話,早已如宣墨白日對待白靜那般將她輕擁入懷細聲安慰。
可,如今這樣的念想冉竹在腦海裡已經轉瞬即逝,甚而都不願意再回憶……
宣墨眸光裡掠過一絲詫異,因為她知道君影草的劇烈毒性所以當日才冒著被責罰的危險救下他……
“此事並不一定是德太妃所為,朕目前還不能定她的罪。”宣墨緩和了語氣,起身幾步跨到冉竹的身前,高大的身影將冉竹罩在了陰影裡。
“就算不是,她也逃脫不了干係。而且皇上今天發現了嗎,我兩次說起君影草一事,皇后都適時阻攔。你不覺得這其中蹊蹺嗎?”冉竹往後退了退,他身上的冷香總能教她亂了心緒。
“你多慮了,她大傷初愈,總有不適。她醒來,不管如何你是她的徒弟,都該為她高興。”宣墨低頭望著冉竹,耐心說道。
今日寢殿裡的情形,宣墨何嘗不知,只是他當時一顆心被白靜早已攪亂,早已沒了往日的冷靜。
可他一出大殿,只是在路上隨便一回想便發現了白靜話中的疑點。可他並不希望冉竹再參合進來,卻一時難以說清自己為何這麼想。
“皇上,你信她,不信你親自蒐集來的六年前玄鎮的回憶?”冉竹問道,鼻息間的冷香忽然凍了她的心。冉竹沒問為何不信她,在她看來那些東西比她這活生生的人應該更有說服力。
“朕會應當年的諾言,娶你。白靜一事,朕會處理。”宣墨沉默了下說道,算是回答了冉竹的問話。說完手搭上冉竹的肩膀,下一刻被她狠狠甩開。
宣墨的臉忽的沉了下來,眉頭緊皺,不明白自己哪句話讓冉竹不高興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該用何種口氣與他交談,難以置信?還是濃濃的失望。
他的意思是接受了玄鎮與自己相處的記憶,可他對白靜的情意同樣不能放手嗎?他是真的愛上她了?
冉竹忽的笑了起來,笑聲蒼涼而鄙夷,在宣墨疑惑不悅的目光中她一字一句緩緩吐出:
“我的心裡裝著很多人,我的親人良友還有他。我的心也很小,他的身邊除了我不允許有旁人。他該對我亦是如此,當年是如此……”
本決然不屑的話語說到最後竟十分蒼涼無力,宣墨看著冉竹,她的目光空洞而淒涼,本清澈的眸光裡升起霧靄,與他本只有半步之隔,可宣墨卻沒了伸手的力氣。
正當二人陷入僵局之時,海生急促慌亂的聲音響起:
“不好了皇上,德太妃中毒了,還請皇上移步過去看看。”
第五十三章 暖春難敵冷冬殤(八)
長明燈將馨容殿裡雜疊慌亂的人影拉長在牆上,每個婢女太監的臉上寫滿了擔憂更多的是恐慌。
一婢女端著一盆汙穢物走出來迎面就看到宣墨大步走來,婢女還未來得及跪下行禮身邊只覺掠過一陣風聲,再抬頭眼前卻是一個素衣女子。
“德太妃今天可吃了什麼平日不常吃的東西?”冉竹問道說話間微俯身,仔細看著婢女雙手端著的盆中物,一股酸味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香味撲面而來。
她是強硬跟著來的,她和宣墨心裡都清楚德太妃十分不待見她,但不知為何德太妃好端端中毒了,冉竹心裡覺得古怪的很。
好在她軟磨了幾句後宣墨就默許了,卻不允許她接近德太妃,換言之不能德太妃看到她。是故她現在只是站在外殿內打聽著德太妃的情況。
婢女初初入宮並不認識冉竹,見她是跟著皇上來,神情嚴肅令人不敢懈怠,又觀察著這汙穢東西,便以為她是跟著皇上來的另一名太醫,想了下恭敬答道:
“德太妃今日膳食一切如常,除了胃口比平日好些,沒什麼怪異之處。”
“那可有去過什麼地方?”冉竹秀眉微蹙,再次問道。
“今日德太妃除了在殿內外便是下午去看望了下皇后,離開後逛了逛御花園,許是皇后身體虛弱,德太妃逛御花園時面色十分沉重,回來後就帶著奴婢去小廚房做了玉蘭糕……”婢女說著說著忽然察覺出什麼,面色露出一絲疑慮。
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乾嘔聲,想來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