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
宣墨望著沁玉消失的背影,嘴角強撐的笑意早已消失無蹤,他望著門外青石板上反射的刺目光線,冷冷道:
“蒼夜去玄鎮多久了?”
“回皇上已有一月了,估摸著這兩天也該回來了。”海生小心翼翼答道。
這時,門外響起一婢女的聲音:“皇上,皇后邀您去御花園遊賞。”
而這頭,冉竹正飢腸轆轆漫無目的的走在御花園裡,昨夜一夜未睡到現在已經是下午她滴米未進,想起這十幾時辰經歷的人和事,腦袋昏昏沉沉的可思維卻清晰的很。
她抬頭望了一眼碎石小路,那是回玉蘭軒的方向,腦海裡浮起丹青委屈的紅腫眸光,還有那推開的大門……
冉竹的目光裡浮起一絲糾結,隨後低低嘆息了一聲轉身往另一條小路低頭走了過去。
沒走多遠,忽然頭頂傳來一女子沉穩聲音:
“冷管事,皇后傳您去涼亭一敘。”
冉竹陡然抬頭,見到來人正是白靜貼身服侍的金香姑姑,她抬頭望了望,百米處高大樹木後綠蔭籠罩的涼亭裡隱隱站著幾個人。
“有勞姑姑了。”冉竹俯身回禮,淡淡回應道。
二人早上剛撕破臉,現在又故意召她過去,在冉竹看來無非就是要藉機羞辱她罷了。
金香走在前面,冉竹跟在其後,不急不快,沉穩有度,似是一點也不著急。
對於這位金香姑姑冉竹瞭解並不是很深,進宮後她見到白靜的次數也很少,與金香寥寥見面也只是留給冉竹不喜多言,嚴肅古板的形象。
許是因為她是白靜的貼身服侍婢女,她不由多注意了幾眼,這才發覺她右腳有些不靈活,怪不得她走的不快。
“金香姑姑,你右腳怎麼了?”冉竹想了下快走幾步跟上去,和氣問道。
“謝冷管事關心,奴婢前幾日幹活時候不小心崴了腳,是故走路慢了些,還請冷管事見諒。”金香恭謹答道,一派宮中典型端莊婢女風範。
“哦那抹藥了嗎?可好些了?”冉竹低頭瞄了瞄金香的右腳,這一看才發現她的腳明顯在腫著。
“實不相瞞,抹了些藥但藥效不大。許是年紀大了,好的也就慢了些。”金香姑姑如實說道,眉眼間籠上了一層苦愁。
“我那裡有一個上好的祛瘀消腫的良藥,姑姑若是不嫌棄晚些時候去我那拿。早些好,為皇后辦事也利索些。”冉竹笑笑道,見她臉上隱忍的疼痛心下不忍。之前的那點小心思早就忘到腦後了。
“如此就先謝過冷管事了。”金香感激的看了一眼冉竹,爽快應了下來。
幾句話間二人就來了涼亭,金香將冉竹引領到白靜面前,就退到了一旁。
石桌上金絲布鋪起來,上面放著幾盤精緻糕點,紅紅綠綠煞是好看,旁邊放著白瓷茶壺。
一身如常素衣的白靜端著茶,笑意眸光中輕蔑的看著冉竹,嘴角卻是溫和笑意語氣更是和藹:
“剛看到你在路上走著,想著眼前風景大好,一人獨看無聊了些就叫人將你叫過來一起坐了。”
說完指了指旁邊的凳子,示意冉竹坐這裡,嘴角淺笑淡淡,可眼裡的冷意卻不容冉竹拒絕。
此時已入初秋,本繁花勝景的御花園正在慢慢枯萎凋謝,多半剩下蒼翠濃郁的綠意,散發凋落腐爛前極致的絢爛。
冉竹依言坐下,可心裡卻時刻警惕著白靜。
“時間過的真快,再有兩月就是你的生辰了。”白靜素手捏起一塊糕點放到了冉竹面前,一副慈善師父的神情。
冉竹並未答話,心裡卻流過一絲感傷,未曾想她還記得自己的生辰,自師父和她來到玄鎮,每年他們都會做一桌子菜來為她慶生,雖然都是師父下的廚,可那時她和師父就是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全部……
“你說你真是沒用,來皇宮都快一年了,還沒找出宣墨失憶的原因。嘖嘖嘖,真叫為師丟臉。”正當冉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耳邊忽的低低響起一陣嘲諷冷語。
冉竹偏過頭,白靜一如之前臉上掛著和煦笑意,讓在場婢女均以為她們師徒二人在說著悄悄話,可她眼裡的得意狠辣被冉竹盡數收在眼底。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冉竹冷聲問道,平靜的面容下是壓抑的憤怒,袖口裡掩蓋的雙手早已緊緊握起。
白靜抬眼望了望涼亭外一處方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我若告訴你,露蟬不就白死了。想起大婚那夜,她都快燒的不成樣了還叫我帶她lang跡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