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都推到了冉竹身上。
水牢酷刑,吊城牆之苦何嘗沒有她們的“一份之力”
“雖然此女年老,可屬下說她是婢女也並未有錯。”侍衛長伸手指著地上的屍體,一口咬定道。
冉竹嚯的起身冷冷相望,昨晚她本以為侍衛長最多是受人矇蔽利益驅使所致,如今看來他根本就是甘願受人驅使!
“我也曾問了與死者熟悉的婢女,她們都說自晚飯後就沒見到死者,直至清早打水才發現。”莫尊景正經道,面色亦是少有的嚴肅。
若不是榮太妃來找他下棋,他根本不知道皇后回來僅僅幾天,冉竹身邊又發生瞭如此多的事情。
這般想,莫尊景雖然面色淡淡,可袖口裡垂下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
莫尊景說話間也直起了身,抬頭見冉竹髮絲有些凌亂,眉眼間浮起心疼,握緊的拳頭早已化成了繞指柔替冉竹梳理著亂髮。
宣墨遠遠就看見冉竹和莫尊景靠在一起,神態親密,面色不由冷了幾分。,她連忙急走幾步迎了上去。
冉竹正欲開口,就見宣墨手輕輕一抬,目光停留在冉竹臉上少頃,轉頭沉聲對莫尊景道:
“此事,你怎麼看?”
“死無對證,光憑侍衛長一人,無法確認這就是密報之人,亦可能是另一宗案件,巧合相碰。”莫尊景俯身恭敬答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裡有模稜兩可的答案,你平時就是這麼查案的嗎?”宣墨不悅道。
冉竹悄悄注意著宣墨,似是自他進來到現在臉色就未好過。莫尊景說的並沒錯,宣墨這樣說顯得有些刁難了。
莫尊景保持著俯身行禮的姿勢,冉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是心頭忽的有些不好過起來。
為人臣子,不管做的對不對,都要看皇上臉色,儘管宣墨是她所愛,可她這次卻還是偏向了莫尊景。
“皇上……”冉竹吶吶開口,卻被宣墨再次打斷:
“德太妃下毒一案已然明瞭,你是清白的,朕知你委屈,想要什麼打賞儘管跟朕說。”溫和帶著絲寵溺語氣傳來,與剛才嚴厲不滿天壤之別。
“破案了?可下毒的人還沒找到……”冉竹急忙問道,未曾注意到宣墨突變的情緒。
“嗯。罪婢水紗是這嬤嬤的孫女,自她們知道你並未因以前喜服一事獲罪,成日不安擔心你將她們瀆職之罪揭發,於是她們二人合謀在德太妃的玉蘭糕裡下毒栽贓嫁禍給你。”
宣墨沉聲道,對於自己剛才莫名的討好本就堵著一絲鬱悶,見到冉竹並未發覺,心裡更添鬱悶,但並未表露出來。
冉竹沒想到水紗和那嬤嬤會有這一層關係,這樣說倒也能解釋水紗栽贓嫁禍嬤嬤投井畏罪自殺一事,可冉竹心底不知為何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莫尊景在一旁靜靜聽著,望著腳底下的青石板,無人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皇上,您不覺得這一切太過巧合了嗎?”冉竹淡淡問道,一夜未睡她素淨的面容顯得頗為疲憊,可清澈靈秀的眸光裡迸射出令人無法直視的凜冽目光。
四周一片死一般的寂靜,眾**氣也不敢出。
莫尊景聞言,毫無表情的臉上驀地浮起幾分笑意,只是無人看得到。
宣墨靜默望著冉竹,許久,心底裡響起一聲低低嘆息。
這般聰明,叫他如何是好……
第五十八章 暖春難敵冷冬殤(十三)
宣墨並未回答冉竹的話,抬手略揚,海生連忙示意侍衛將屍體給抬了出去,宣墨斜睨了一眼莫尊景沉聲道:
“少卿,案件情況你也知道了,侍衛長就交由你發落。”停頓了下繼續說道:”聽說榮太妃傳你進宮下棋,她老人家一向與誰都不來往,好端端的怎麼叫你去了?““實不相瞞,榮太妃此次傳喚微臣進宮,是有事要問微臣。只是這事情微臣也不甚清楚,也正想著要告訴皇上。”
宣墨目光裡浮起一絲疑惑,點點頭並未多問,目光在冉竹身上停留了下,見她仍是冷冷相望,心頭浮起一絲無奈也只好裝作看不見自顧抬腳離開。
海生糾結的看了眼被宣墨漠視的冉竹,揮揮手示意她先回去,便轉身跟了上去。
“昨夜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一夜未睡折騰壞了吧,快回去睡個回籠覺。“莫尊景來到冉竹跟前,語氣是難得的溫柔,令平日聽慣了自負口氣的冉竹頗為不習慣。
冉竹點點頭,心頭還沉浸在宣墨無視她話語的失望中,就連莫尊景何時離開去找皇上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