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個謊言也陪著他演了一場戲,心中只覺作嘔。
但這場戲,她還要演下去,只是再不任人像木偶般作弄自己。
這時門被開啟,從裡走出一人來。
冉竹見到此人,眼睛一亮,從樹後走了過去。
正對著侍衛吩咐事情的張從喜一轉頭就看到穿宮裡姑姑著裝的女子緩步走過來,那般身形氣質不似常人,令他不由多看了幾眼。
“張總管,小女子有事求見宰相大人,敢問大人歇下了嗎?”
冉竹淡笑道,接受著四方的目光探尋,她不動聲色的站著恍若未見。
待認清來人是誰後,張從喜的臉上浮起一絲驚詫,很快隱匿而去。他甚至連去請示都免了,抬手往裡一伸,客氣答道:
“大人還在書房忙朝中政務並未歇下,姑娘請進。”
“有勞了。”冉竹微俯身行禮,溫順的跟在後面。侍衛們多看了幾眼後便都轉移了注意力。
冉竹跟著張從喜在府裡兜兜轉轉,拐過一道又一道的遊廊石橋,琉璃紅瓦美,假山怪石多如牛毛。雖是冬日可到處可見綠意繁花,有些品種連冉竹從小種花的人都未見過。
長安美景不在皇宮,在這裡。末了,這是冉竹這一路觀來的總結。
而這還是宰相府一角,因為她很快就來到了張從喜所說的莫求雙辦公的書房。
冉竹暗暗深呼吸一口氣,邁了進去正與聞聲抬頭的莫求雙對視。
“你怎麼來了?”莫求雙看到冉竹,眼底浮起一絲驚訝,打量了下她身上著裝,心中瞭然。他放下手中毛筆,揮退張從喜。
“您上次說有對付宣墨的計劃,但只說了一點點就被尊景打斷。我進宮已有幾天,遲遲不見您有訊息帶給我,等得有些急了就自己來了。”
冉竹說道,眉眼間均染上急色,莫求雙看在眼裡還真以為她是為此事而來。
“他是一國之王,手握天下生殺大權。讓你先回宮陪在他身邊是為了緩緩當下緊張局勢。委屈你了,日子久了,尊景一定會明白你的苦心。”
莫求雙並不急著說下一步,反而安慰起冉竹來,在他看來冷冉竹按耐不住性子來跟他詢問計劃無非就是想早點回到莫尊景身邊罷了。
冉竹聽在耳裡,冷笑在心裡,但臉上卻並未多表露太多情緒,這般不言而哀的表情讓莫求雙更是放了心。
“對付宣墨,我們必須只有成功不能失敗,而且是一舉拿下。必須要得到一個東西,據老夫所知那是他的致命軟肋。”
莫求雙繼續說道,開始進入了正題。
“您是想要他的命?”冉竹疑惑道,心卻莫名狂跳了下。
“不不不,大宣朝自建國到現在已有百年,豈是憑你我二人可撼動的。更何況我們只是想保命,讓你和尊景有安穩生活而已,如何能做那大逆不道事來。”
莫求雙搖頭道,話語裡無不透露著他被形勢所逼的無奈悵然。
冉竹不作聲,自動過濾了他說的這些虛偽的話。
“開國先祖皇帝在他歸天時曾在一個地方放下了無數寶藏,以供他的後世子孫不備之需。而在這眾多寶藏中有一個是最為重要的,那就是他們皇族的那株龍血草,這是他們皇家世代守護的珍貴東西,拿到它,我們世代無憂了。”
莫求雙說道,說到龍血草三字,雙眼絲絲激動難掩,饒是他多年穩定自持均被那三字打破。
“龍血草?有什麼用?”冉竹不解問道。
她知道這才是莫求雙利用她的真正原因,既然皇家世代守候的東西必然是有著重要作用的,光聽其名就讓人有種不安感覺。
寶藏,寶藏,又是一個為寶藏而來的人。
宣墨的江山,到底是有多少人惦記啊。
“老夫也不甚清楚,只聽說這龍血草是先祖皇帝鮮血澆灌而成,世間僅此一株與寶藏同埋,具有起死回生,延年益壽,根治天下所有怪症的神奇療效。當然,這都是傳出來的,誰也不知道箇中真假。但不管如何,能要挾到他就足夠。”
莫求雙沉思了下說道,望著窗戶上枯枝鬼亂身影,他的眼中也透露出不確定。
“那如何才能找到寶藏地方呢?”冉竹不動聲色問道。
光憑起死回生的作用,足夠讓世代皇家守候了。
記得白靜曾告訴她,寶藏需要同時拿到寶玉和古戒才能啟動,而至於啟動的方法她還未來得及從宣墨口中套出來就被打入了大牢。
之後……之後的事情件件是可笑的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