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緩緩睜開眼,目光便落到了身上的手札,眼底浮起幾分溫暖無奈的笑。
“真的要去偷嗎?你是她的聖女主子又是朋友,問個地址還問不出來嘛。”腦海裡響起疏影糾結的苦哈哈語氣與一張快皺成囧字的臉。
“她若當我是主子是朋友,早在我回來當天就會來找我了。她只怕是來與我說聲穎冰陽離開這幾字,便也是好的。我猜測她是受了誰的命令,或是麗柔的,或是他的。”
“你就確定她房間裡有你想要的東西?”
“素錦她曾靠它們幫助過我,我想有關於邊塞一帶相關的書籍,她應該會帶在身上。我待會召她去遠一點的地方見面,為你多爭取一些時間。”
………………
疏影,不要怪我沒帶上你。莫尊景的命是我費了這半壁江山救回來的,我不容他的身體再有任何一絲閃失。
但疏影那暴跳如雷的模樣卻一直浮現在冉竹的腦海裡,惹得她獨自一人輕笑連連,眼底滿是溫馨感動。
長夜漫漫,車身微晃,整齊步伐的腳步聲與那竹玲樂響和諧相融傳入冉竹的耳朵裡。
她睜大雙眼望著桌上的燭光,自從身體出了問題後,她便越來越少睡,甚至整夜不睡。
若是換了旁人,必然會苦惱不已焦躁瘋狂。可對於冉竹,卻覺得十分珍貴。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冉竹自顧輕笑道,搖搖頭重新拿起了身上的手札,往前翻了一頁,有關於蕭朝的記載。
蕭朝,成立五十載,覆滅於宣朝。
寥寥十二字,將一個繁榮興衰的國家就這樣輕輕揭了過去。讓想從中找出有關於蕭離此人記錄的冉竹大感失望。
蕭離,風雙子。
冉竹記得暗衛府上的暗衛記錄簿,風雙子在小時救過宣墨一命被其代入宮中培養成暗衛,十年後失蹤,原因不詳。
但從柳木南的口氣中,那風雙子的下落他們分明是知道的,而且因為他們的皇上所以預設了。不消說,這記錄是宣墨授意填寫的。
看來,這風雙子,不,蕭離,是早有預謀啊。
只是不知,蕭風和蕭離是什麼關係。暗衛的名字其實都是化名,就如蕭離化名風雙子掩蓋真實身份易於為皇上效力,可偏偏蕭風既是化名又是真名。
蕭朝雖然已經覆滅,但國之大姓是普通老百姓所不能取的。所以冉竹說蕭風與蕭離有關係,只是不知蕭風頂著真名當宣朝的暗衛,又代表著何種意思?
想累了,冉竹便將手札隨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再度合上眼。
雖然不用睡覺,可身體卻不容許她肆無忌憚的揮霍時間。只是這一夜時間,還是被她慢慢用掉了。
車外,天色微明,三千精兵清一色的玄色鎧甲在天幕中拉開了一道令人屏息的莊嚴景色。
這是她以聖女之名連夜調集計程車兵,這其中有一支千人兵是宣墨在戰爭前當初派在溝渠鎮軍營中保護冉竹安全的,後來在溝渠真時他們亦是在誅殺白靜中立了大功。
聽到聖女要調遣軍隊出去視察民情,當日只是隊長如今升為千人長的王旭首先帶頭領命。
一直安靜策馬行走在馬車左側的王旭望著被晨風飄飛翻卷的車窗簾,四周清冷潮溼空氣盡數順著露出的空隙往車裡灌去。
他輕輕驅馬靠近車,儘量讓身子擋在車窗戶處。
“王旭。”車內忽然傳出的輕然聲音令王旭面色一陣慌亂,急急應了聲。
“我們走了多久了?”
“回聖女,已走出五十里,落日之前便能到底扶餘國。”王旭平息了心神,回道。
“讓士兵們原地休息。”
“聖女,這點路程我們扛得住。若不抓緊趕路的話……”王旭猶豫道,試圖說服車內的人。
“一會有朋友來,我們在此稍作等候。”女子淡然的嗓音裡帶著一絲不可覺察的笑意傳入王旭的耳中,令他有片刻的恍然,隨即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一聲,這才抬手示意軍隊原地駐紮休息。
士兵們摸出懷中的乾糧充飢,他們不時抬頭望著路邊的那輛馬車,眼中佈滿好奇與尊敬,卻無一人出聲私底下議論交談。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一個半時辰……頭頂太陽高懸,溫度上升,可馬車裡的人卻一絲髮號啟程的動靜都沒有。
“聖女會不會睡著了?”士兵甲疑惑低聲問著身邊昏昏欲睡的同伴,卻只得一雙白眼算作回答。
王旭望著車,幾次到嘴邊的話都嚥了下去,心中卻開始對那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