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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求龍血草被拒絕後這才不得不走上不歸路……”

“宣墨,尊景是對我有幾次救命之恩的人,於我身份而言,他已是宣朝功不可沒的人。於我私人而言,他是我極為重要的朋友。他的恩情,便是我拿命償還幾次也是不夠的……”

“宣墨,德太妃令你傷心,你還願意為了一具屍體停了半天戰爭。尊景他是個活生生的人啊,而且是被太后所害。你不會放任不管的,對不對?”

“墨,昨日昏睡中聽到有人輕訴願意陪我共長眠,我知,小竹此生的夫君是叫宣墨的人……““墨,對不起,讓你為難了……”

自始自終,宣墨未曾說過隻言片語,他不是不想說,而是看到冉竹強撐著力氣說話,縱使心中驚濤駭浪,諸多疑問也在她說完前壓了下來。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冉竹就鬆開了他的袖子,昏了過去。

為了莫尊景,為了向宣墨表達自己的愧疚,她耗盡了心力……

自張太醫走後,屋中只剩他一人坐在床邊,忽然感到有些寂寞。

一隻骨節分明的玉骨大手輕撫上她削瘦的臉頰,本深邃無盡的目光了此刻滿盛糾結與寵溺。

半晌,屋中響起一聲輕嘆,若有若無,如風似細雨:

“既然是夫妻,為何又說對不起。其實我何嘗不知你是在利用我的缺點來答應你的事。罷了,是我宣家欠他莫家的。”

朝廷官員也好,世間百姓也好,都誇他心腸慈善,天上神仙轉世。

殊不知,帝皇最不能有的就是善良,對敵人是,對自己人亦是。

他不知道該感謝德太妃對他照顧太周到,還是先父便未留下一堆兄弟姐妹和他爭奪皇位,讓自己順風順水的安然長大。

似乎除了當初孃親死令他變得沉默外他的生活裡並無太大坎坷,而如今孃親安然在世,他曾一度在佛堂裡感謝上蒼……

眼眸翻轉,想到冉竹答應獨孤子諾寶藏的事情,眉間浮起揮之不去的愁意:

難道真的要讓宣朝毀在我手中嗎……

他只是這般想著,在腦海裡慢慢籌劃著,卻未有一絲怪罪冉竹的意思。

萬佛寺的住持說過,天地之間盡皆凡人,凡人者盡皆重親人,疏路人。

冉竹為了莫尊景,堵上了他的龍血草和關係著江山命脈的寶藏。

而他為了冉竹,將這一切推向了邊緣。

冉竹瘋了,他,何嘗不是瘋了……

屋中落下一聲輕響,宣墨卻是連眼皮子抬都沒抬,直至對方將一封燙著三道火印的鎏金信封遞到了他微垂著的腦袋下。

三道火印?是有多麼十萬火急的大事?

宣墨挑挑眉,親自拆開了信封,上面只有寥寥幾字:

“龍血草出,一線裂,萬民哀,宣朝滅,殺了莫尊景。”

宣墨看到最後,俊眉已然緊皺,難道龍血草才是宣朝江山命脈的根源嗎?

我大宣朝何時竟被這些見都沒見過的東西給束縛住了?

斂下煩躁思緒,宣墨的目光停留在筆跡上,本該婉約秀麗的筆跡因為這些字的彎彎扭扭而破壞殆盡,可以看得出寫字的人當時有多慌亂,害怕,匆忙……

雖然他們分別十幾年剛剛相見又分離,但太后的筆跡宣墨永遠記得。

難道太后被莫求雙軟禁了?怎麼也沒見雲霆飛或者木河送密信來?

“秦彪,保護好她,禁止任何人進來。”宣墨合上信起身離床往外走去。

“皇上……”剛才送信的人正是秦彪,見宣墨臉色不對,心中擔憂口中便叫了出來,可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朕心中有數。”宣墨腳步頓了下,低沉道,隨後推門走了出去。

他回了對面自己的房中,將所有奏摺翻遍了都沒有看到木河或者雲霆飛送來的密信,最新的一封是半個月前說到莫求雙集結了大批人馬駐紮在城外以及發現了前朝的一些餘黨外,便沒了其他。

宣朝已經建立百年,即便有前朝的餘黨出現也不足為懼,是以宣墨並未放在心上,當時只是書信讓木河警醒著點。

手中信紙再次開啟,宣墨平下繁亂思緒,細細看去,這一次,他皺起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可眼底卻幾分落寞傷懷,嘴角扯起淡淡苦笑:

“母后,你這又是何苦。”

信紙從手中滑落,在空中打了幾個圈落到了下方的桌上,歪歪扭扭的筆跡乍一看確實教人無限揣測,可若細心一點看去就會發現,歪扭的樣子竟然十分一致,協調,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