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浮冰碎雪空曠幽遠,卻又因為那唇邊的淺淡笑意生出了幾分人間煙火氣,教人不至於產生了仙子下凡的錯覺。
蕭風的心不可遏制的跳了跳,但也僅限於對美女的欣賞和對冉竹的敬畏。
穎冰陽素來大小事都與他說,所以當日冉竹沒有表示的態度自然也知道,為此穎冰陽這兩日還抑鬱了。
“你就將我這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她,亦或者我該親自去說才是。”冉竹輕嘆了口氣,當日因為柔妃的突然介入令她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也並非是她不想。
蕭風面色郝然,心中所想被人看透顯得有幾分不自在。想了想,也不再忸怩下去,說道:
“當日救命之恩一直未能相報,聖女今晚尋屬下,必然是有事相問。那就,請問吧。”
本該是隻要不是對宣墨不利的事情聖女儘管問的話到蕭風嘴邊變成了最後一句話,遲緩的停頓顯出的擔心冉竹又何嘗不清楚。
“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我只是來求個公平而已。”冉竹眨眨眼,用著更為輕鬆的語氣說道。
“公平?”蕭風反問,同樣眨眼,卻是迷糊。
“你將我的事情都告訴了皇上,你總該也要告訴我皇上的一些事情,這樣才算是公平。”冉竹兩手一攤,笑意更甚。
這麼說,好像有點道理。蕭風在心裡點頭,沒注意自己頭也跟著點了起來。
待反應過來,便發現冉竹晶瑩雙眸裡一絲狡黠滑過,蕭風摸摸鼻子不覺苦笑。
心知她已經真正讓蕭風放下防備,冉竹便不再浪費口舌。
冉竹將手中的古戒伸到蕭風面前,面色變得凝重:“這古戒是假的。”
她打算透過假古戒來開展龍血草的話題,就此來解開疑惑宣墨是何時知道龍血草的事情,再以此來判斷剛才對古戒去處的猜想。
而之前宣墨給他們包紮傷口時候她腦海裡想出的辦法便是回頭找蕭風。
蕭風是對她事情最熟悉的人,古戒在她眼裡此刻只有尋找龍血草的意圖,早就忘記了它真正象徵的是她的聖女一職。
她以為要花一番功夫才從蕭風口中探出來的,但蕭風緊張而氣餒的口氣卻教她心頭一震:
“你都知道了?皇上告訴你的?”
蕭風疑惑的看向冉竹,當時花麥飯交給他的時候,他都信以為真,按理說這以假亂真的東西應該會騙得了冉竹一時啊,所以自然就想到了宣墨。
冉竹一時不知該怎麼接這個話茬,只能含糊而過:
“不然我找你幹什麼,只是知道的不多,你詳細說說。”
蕭風就將花麥飯做了個假古戒的事情告訴了冉竹,不過他省略了麗柔那一段,但卻失去了重要連線。不善撒謊的他在冉竹一連串的疑問下最後漲紅著臉乾脆閉口不答。
“你說花麥飯發現白靜潛進我屋裡偷走了古戒,可我那天明明待在溝渠鎮外的軍營裡,一天都和皇上呆一起,她何時偷得?”
冉竹無語道,她心裡知道蕭風肯定是跟她瞞了什麼,但說到白靜偷古戒時是一臉肯定,想來這點是不會假的。
而且照今天情勢和蕭風話裡的猜測來看,花麥飯今天一天沒出現想必是找白靜搶古戒去了,而白靜之所以沒去營救獨孤子諾很可能就是被花麥飯纏住了……
冉竹想到此,心中又是一番感慨,如果白靜不偷走古戒,那麼花麥飯就不會和白靜打架。但宣墨肯定是會帶她去見德太妃的,那麼當時就算再多兩個花麥飯也敵不過白靜的偷襲灑下的迷香啊,而這會她很可能已經和宣墨冷冰冰的躺一塊了……
感覺到自己想遠了,冉竹換了個姿勢又將思緒拉了回來。
這樣說起來,似乎又和龍血草還有寶藏沒關係。早在玉檀殿那一站冉竹就看出來白靜並不是衝著宣朝的寶藏而來,更多的是為折磨她。但並不能說明獨孤子諾不想要,否則白靜也不會在大婚之夜偷走宣墨的寶玉,待發現寶玉無法開啟寶藏時又巴巴的趕了回來。
見蕭風的嘴唇緊緊閉住,嚴絲合縫,心知再追問下去也是無果。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以漫不經心的口氣問道:
“皇上是何時知道龍血草事情的?”
“剛知道不久。”蕭風見冉竹不再追問剛才的問題,心中鬆了一口氣,想也沒想的說了出去。
對面沉默一片,蕭風疑惑望過去正對上一雙笑意盈盈的亮眸,隨即右肩膀上被不輕不重的拍了下,帶著女子特有的清香傳來。
蕭風在冉竹調侃的話語中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