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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皇上,要不要召聖使回來?”

“不用,他還有重要的事要去辦。”

刑部水牢,一瘦削身體女子蜷縮在角落裡靠在堅厚的冰涼石壁上,頭深深埋在膝蓋裡。她的頭頂是四四方方的鐵柵欄,上層是個蓄水池旁邊僅容一人站立,只需開動機關,便可將冉竹活活淹死。

常年不見天日的水牢,四周牆壁爬滿了幽冷的苔蘚,襯得她一身黑髮白衣神似一縷幽魂。所見之人無不心生憐憫但也只能是搖搖頭嘆息一聲離開。

自古入水牢就等於判了死刑,更何況還是皇上親自下的命令,誰敢伸手援助。

被人同情的正是無辜被關進來的冉竹,其實她這般做法只是為了給自己汲取一點暖氣,此是初夏時分,只著裡衣的她在昨夜那番折騰下早已疲累不堪,哪裡還經得住陰氣侵骨。

埋在膝蓋下的小臉早已凍得發紫,張開的雙眸靜靜的望著膝蓋間地面的碧綠苔蘚,思維清晰冷靜。

師父喜好分析各朝案件雜使奇談,常年跟在他身邊的冉竹從小耳濡目染亦是學到了不少。在這種種不利於自己的情況下,她越發不能自亂陣腳。

昨夜自己那番舉動定是被人下了藥,且自己一向酒量不錯竟然那麼容易的就醉了過去。最初她還以為是因為傷心所致,如今看來昨夜那酒裡定是被下了迷藥與春藥。

而在此之前師姑定早已落入了綁匪手中,師姑孤家寡人一個,在這長安城除了她就是宣墨,更何況是個與世無爭的性子,到底是何人能入皇宮為無人之地輕易劫走了師姑。

他們綁走師姑又是為了什麼?威脅宣墨嗎?

自己被下了藥,那宣墨昨晚又是怎麼回事?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也被下了藥致使他分不清床上的真假皇后,到底是什麼人敢在王者的眼皮底下做出這麼大膽的事情來。

不對,既然都能在宣墨酒裡下藥,那何必勞師動眾的劫走師姑,直接下藥毒死宣墨不就成了?

昨夜皇城守備鬆懈,大宣朝君主暴斃,若是陰謀叛亂者必然做好了充足準備攻城掠國。

除非……這人,捨不得宣墨死!

這人本領十分強大,捨不得宣墨死,而又恨師姑。兼備這三種條件的會是誰呢?

突然冉竹的腦海裡閃過一張風華絕代的女子,她當年一襲紅衣百花裙,口中清伶叫出“南蠻,水千代。”

那樣傲然不可一世的神情在她的臉上卻又不違和,令冉竹永生難忘。

如果真是她,殺人燃屍栽贓嫁禍給她,手法乾淨利落讓太醫找不到燃屍的證據,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宣墨大婚,她不可能不來。若是真如此,那師姑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只是恐怕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

想到這裡,冉竹輕撥出一口氣,將頭從膝蓋間抬出,心裡因為師姑暫無性命之憂而渾身放鬆了下來。

這一放鬆,泛著陰鬱寒冷氣息水牢潮氣立馬浸入了冉竹的四肢百骸,凍的她渾身瑟瑟發抖。

宣墨,你可知我現在好冷。快點來,救我出去,好不好?

她抬頭望著頭頂柵欄外陰鬱天色,巨大的水槽裡是時時刻刻能淹沒她的奪命洪流。

突然想起那一年陽春三月,玄鎮裡百花爛漫開時,她和宣墨正走在花田埂邊嬉鬧玩耍,。本是玩笑間的打鬧,她卻一不小心腳底一滑,整個人滾進了河裡。

她不會鳧水,在冰冷刺骨的河水裡愣是嗆了好幾口,才被隨之跳下來的宣墨給救了上來。

那時,她還抱怨宣墨動作緩慢,害她嗆水難受。

如今靠在這冰冷的牢牆上,忽然覺得他當時繃緊墨黑般的面容是如此可愛,他的衣服雖然早已溼透,可胸膛裡傳來的火熱卻滾燙了她的整個身子。

冉竹慢慢閉上眼,再次蜷縮起來,那樣美好的場景似是讓她周身都回了幾分溫暖。她在心底默默說道:“輕塵,小竹相信你總有一天會記起來的。”

思緒繁複間,只覺頭頂響起什麼鐵鏈滑動的咔擦聲,還未待冉竹抬頭睜眼,就聽嘩啦一聲,後背就被一道粗壯水柱轟然擊中。

冉竹感覺後背就像被人用石錘狠狠敲擊了一下,痛楚難當。巨大的水流將她的身子衝向前方。她身體一個不穩一下子被連續急速倒下的水流給衝擊的整個人趴在水裡。

還未審問就開始放水淹人,這是誰在濫用私刑!

冉竹心裡氣不打一處來,猛的抬頭往頭頂冷冷望去,本可以望見天空的那一塊柵欄處上正站著一個人覆下一片黑暗,同樣冷冷的也正看著牢裡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