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可又擔心話說的太滿反而招來宣墨懷疑。平日滿腹曲折迂迴的套語竟生生的一句都想不起來。
突然,一聲低笑自宣墨口中響起,他看著一臉擔憂的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朕沒想到她不僅聰敏靈活,竟還這般機智。罷了罷了,說給她聽吧。倒是省了朕還要另想辦法救她出來。”
“那奴婢這就去派人將她叫回來,這回應該沒到刑部呢。”海生歡喜說道,抬眼期待的看著宣墨。
“慢著,姑且讓她待一晚吧。算是給母妃一個交代,明日再將她帶出來,將這玉蘭糕裡有安眠作用一事告知於她,”宣墨思考了下,隨後擺了擺手。
牢房一夜,雖然難捱,但好歹是夏日,時辰也短睡一覺也就過去了。宣墨出神的望著地上的玉蘭糕,心裡默默想道。
第三十九章 剪不斷,理還亂(十五)
刑部大牢,幽火明滅,夜深人靜時。
一間還算乾淨的牢房裡,冉竹正縮在一個鋪著稻草的角落靜靜待著,她呆呆的看著手上早已沒了溫度的玉蘭糕,秀眉擰成了一條線。
從被扔進大牢無人審問後,冉竹就在一遍遍不厭其煩的聞著玉蘭糕上的味道,那種令她不安的濃郁香味中帶點苦澀的味道,她一直也沒想起是什麼來。
因擔心此物有毒,她只是淺嘗了一口,可除了甜中帶點清苦的感覺外並未有什麼不適症狀。
下午德太妃故意揮退眾人,明擺著是想單獨和宣墨相處,今日御書房一事冉竹也明顯察覺出宣墨對德太妃不是一般的敬重,甚而德太妃越矩發號命令以及貿然將一直隱瞞的皇后失蹤一事說了出來。且不說是誰洩露了秘密出去讓德太妃知道。
光是干涉朝政一事就可判德太妃罪責,但宣墨竟一點責備都未有表示,這足以看出德太妃在他心中的地位。
二人之間親密形似母子,德太妃似是對宣墨的關心也不像假的。
那,德太妃為何親自做一盤有古怪的玉蘭糕給宣墨呢?
還是,自己判斷失誤,擾了他們吃糕點的雅興……
想到此,冉竹嘆了一口氣,看著手上的糕點,心頭縈繞的不安感一直揮之不去。
這令她頗為沮喪,而且待在大牢裡,她也沒法找王太醫檢查這糕點到底是否有古怪。
不知宣墨何時能夠放她出去,若是德太妃回頭又做了一盤一樣的玉蘭糕來,屆時誰為宣墨阻攔呢?
想到此,她盯著玉蘭糕沉思了會,這玉蘭糕裡定不是致死毒藥,否則德太妃與宣墨單獨相處,若宣墨有個三長兩短她定然難逃一死。
既然心裡一直覺得此物有毒,可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何嘗自己不試一試?
冉竹這頭想著,嘴巴已經張了開來,欲打算吃半塊試試毒性,若真的有毒,那麼餘下的半塊還可以找機會尋到王太醫,一探究竟。
牢房外忽然響起腳步聲,雜亂不勻,一聽就知道不止一個人。
冉竹見來人眨眼間就來到了自己牢門外,隨即將玉蘭糕收起不動聲色的放進了懷裡。
“你就是冷冉竹?”為首一精瘦官員,眯著眼,鄙夷問道。
冉竹望向他,只見他長得獐頭鼠目,形似竹竿,嘴角那八字鬍稀稀拉拉的貼著面板,乍一看頗為滑稽。
尖細的嗓音聽得冉竹耳朵生癢,只想伸手撓一撓。若不是這一身刑部侍郎官府穿在身上,冉竹差點以為他是太監。
冉竹點了點頭,壓下心頭那好笑的想法警惕的看著他。
半夜提審,直覺不是好事。
刑部侍郎懶懶抬手,他身後走出兩名屬下帶靠近冉竹時,伸出手一把就想將冉竹抓起來押出去。
“不用,我自己會走。”冉竹冷聲說道,瞪了彪形大漢一眼,撣了撣自己的衣袖信步昂首走了出去。
兩名大漢呆愣了一下,隨即跟在冉竹身後,那情景倒像是冉竹的屬下一般。
刑部侍郎施旺霸仰頭沖天自鼻腔了冷哼了聲,心想一會有你好受的。
刑具室整齊排列著一排排各色的刑具,望著當中那一條寬大的板凳,冉竹的腳步停了下來。
她永遠也無法忘記,那一夜水牢酷刑後就在這條板凳上宣墨說的那些話,似是為了應和冉竹的複雜心情般,那夜被宣墨揪扯頭髮的後腦勺竟隱隱作疼起來。
案上啪的一聲響起驚堂木,抽回了冉竹的思緒,她慢慢跪在地上抬頭望著堂上的侍郎。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綁走皇后,忤逆德太妃。說,你目的為何,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