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凌相府也沒有動靜,因為怕丟了顏面,凌相對四夫人與四小姐失蹤的訊息絕口不提,吩咐封鎖石竹院,下人們也一律封口,相國府上下都專心等待大小姐凌宛珠的歸寧之日。
凌相起初還擔心楚慕會找上門,戰戰兢兢地過了三天才放下心來,明白楚慕那夜提起的婚事不過是給楚皇找找樂子罷了,根本不曾當真。不當真更好,時間一長,眾人也就忘了。
三日後,該是七皇子妃出嫁後歸寧的日子,七皇子府仍舊如同從前一般寂靜。也可以說,自從王妃過府後,從來就沒有喜慶過,與從前一般無二。
未名居。楚離一身白玉袍坐在美人蕉下的石凳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美人蕉的葉子,一道道鮮明的條紋,滑膩的觸感很像某個人的面板,讓他捨不得移開。三天來,他動用了大明軍的力量尋找,一無所獲。
白芷猶豫了一會兒,走進了拱形門,停在楚離的身旁道:“主子,今天王妃該歸寧了。”
楚離的手仍舊輕輕摩挲著碧綠的葉子,發出一聲低低的冷笑:“是嗎?這麼快就到了。讓明淨帶著該帶的東西去相國府,告訴凌相,就說王妃病了,本王要親自照顧她,她回不去,本王也走不開。”事實上,自從新人過府,他甚至都沒有見過她一面,他早說過韶華白頭,永不相見。
白芷應了,又道:“主子,王妃似乎真的是病了。來這裡三天了,買回來照看她的那些丫頭們說她一直在床上昏睡,不吵也不鬧。”
昏睡?楚離微微蹙眉,隨即嗤笑:“隨她去吧,要是一直昏睡下去倒也清淨。”這樣裝病的伎倆,用得未免太不是時機了。就算她病入膏肓了,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吧。鐵石心腸,也是挑人的。
小喬。。。。。。想起她,心裡便一陣疼痛。
白芷應了,擔心地看了看楚離的臉色,小心地說道:“主子,等新年一過,您就要領兵出征了,這段時間,主子要多多保重身體才是。”
楚離抬頭看了她一眼,紫瞳魅惑,沒什麼喜怒,好多事情堆積在一起,他的精力卻是要被耗盡了。輕輕嘆了口氣,楚離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輕聲應了,白芷只得退下。
與七皇子府的平靜恰恰相反,凌相府中卻十分地熱鬧,張燈結綵的,下人們個個臉上帶笑,準備迎接七皇子與七皇子妃。
可是,等來的,只有一身黑色勁裝的侍衛帶著省親的禮品進了府。凌相、大夫人面面相覷,二夫人與凌二凌三站在一旁十分不解。
明淨大大方方地走到凌相面前,恭敬地低頭行禮,將楚離的話複述了一遍,相府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就在凌相腆著老臉笑得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喧譁聲,十分嘈雜。
凌相大怒:“來人!去看看怎麼回事!”
那人去了不多久,就急匆匆地回來了,身後緊跟著一個紅色的身影。
凌相的眼睛不大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影子,等到那影子走近,眾人都呆住了,只見那紅影大聲撲進凌相懷裡,哭喊道:“嗚嗚,爹爹!娘!”聲音中透著無限的委屈與恐懼。
凌宛珠。
“珠。。。。。。珠兒”凌相不敢相信地將凌宛珠從懷裡拉了出來,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說病了所以不能回來省親嗎?還有,你怎麼會還穿著出嫁那天的喜服?”
凌宛珠“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話梗在喉嚨裡,吐不出來。
來傳口信的明淨也呆住了,剛剛出府的時候還聽說七王妃在韶華樓中昏睡,已經三日沒有訊息,那麼現在她是如何出來的?莫不是主子又變了主意?可是著完全不符合主子的性子。明淨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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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極不安穩,大片大片的畫面很多很多的聲音不斷旋轉環繞著。
有人抓住她的肩膀,有人喂她吃下苦澀的藥丸,有人在她的面前將小夥計佟方一刀斬殺。。。。。。她聽見佟方的慘叫,她聽見孃親的喊聲,周圍很黑,出了樹影斑駁,楚江流淌,便只有那些蒙面黑衣人,她看不清他們的臉。。。。。。一聲巨大的聲響砸在楚江之中,水花四濺。。。。。。
孃親在江中求救,孃親在喊,葉兒,葉兒,葉兒。。。。。。一聲聲悽楚而哀婉,漸漸的,溺水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奔流的楚江吞沒了孃親的呼喊。。。。。。
可是,她被那些黑衣人鉗制住,動不了,一點都動不了,她想哭,她想求救,她想喊出來!
她想喊,七哥——
突然想起,七哥在洞房花燭,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