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滿足地發出嘆息,“我們的孩子……”
“是啊,我們的孩子。”喬葉摟著他的脖子閉上眼睛,觀音菩薩果然是會顯酣的,多麼神奇,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原本沒有什麼關係,可是現在有了,一個小生命由他們共同締造,正在一天一天地長大,光是想一想,就會覺得無比感動。
“葉兒,我愛你。也愛我們的孩子。”馬車裡,楚慕輕聲道,她靠在他懷裡又要睡著了。
“我也是。”她閉著眼睛,唇邊泛起淺淺的笑容,聲音輕不可聞。
楚慕低頭吻在她的唇角,她說我也是,到底是說我也愛你,還是說我也愛我們的孩子呢?
大手撫上她的小腹,慢慢地、輕輕地撫摸著……不論是哪一種,他都很高興,這個孩子終於來了,從此以後,她再不會離開他了,像是求來了一道護身符似的。
回到王府,才把她在射影樓裡安頓好,觀月樓裡的那位便派人來叫他了,近日清逸王似乎格外地煩躁不安,見楚慕的次數變多,可是來來去去也不過是重複那些事情罷了。
今天楚慕的心情好,不想被任何人打擾到,可到底還是去了。
青梧小築前,清逸王望著他,眼神凌厲:“你還高興得起來?”
楚慕一笑:“為什麼不高興?”
“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別忘了你的職責。”清逸王冷哼了一聲,聲音冰冷。
楚慕點頭:“多謝父王提醒,我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這麼久以來,我不過是一顆棋子,只能聽話地按照大明令的旨意隨時準備赴死,這是祖制,必須遵守。”
“你記得就好,隨時準備失去一切。”清逸王背對著他,話周依舊沒有溫度。
“不,父親,你錯了。”楚慕突然搖頭笑道:“我是棋子沒錯,我是死士之王也沒錯,可是倘若有人妄圖去動她的主意,犧牲她的幸福,那麼不管是大明令還是暗夜令,我都不會服從。”
他說得字字清晰,清逸王回頭,凌厲的眼神直直盯著他:“那就要接受暗夜宮的極刑,生不如死。”
楚慕笑:“我願意。”
“你是瘋了嗎?”清逸王冷笑:“聽從大明令的要求,順從大明令的旨意,如果你足夠聽話,不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何必生不如死?”
“父親,你不會明白的。”楚慕望著那些白色的菊花,笑容明朗:“雲蘇有身孕了。這一輩子,我只有在她的面前,才會有除了棋子死士之外的身份──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想一想都會覺得快樂,暗夜的極刑又算得了什麼?”
聽了這話,清逸王森冷的面容終於有了輕微的波動,他背過身去不再看楚慕,負著手久久不語,半響才道:“你好自為之吧。”聲音裡也不再有平日的凜冽。
楚慕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這就是父子之間疏離的對話,例行公事似的。
清逸王望著波光粼粼的朱顏湖,輕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只要那個人活著一天,那麼所有人都不可能有安生的日子。
雲蘇的孩子啊……雲卿,你聽到了嗎?
第二日早朝詔後,楚皇將楚離單獨叫去了御書房,太子楚蕭被冷落在一旁,幾乎所有的大臣都認定,廢長立幼已經是遲早的事情了,故而許多人都與楚離私下結交而疏遠了顧相和傅家。
傳婉塋已經沉不住氣了,對楚皇異常不滿,對顧家也很不滿,總之一切事情現在在她的眼裡都變得不順眼了,心裡的弦繃得緊緊的,暗中調集了傅家的私兵駐守在城郊,隨時準備來個魚死網破。
入夜,在碧淵寺的後院密室裡,老人的心情似乎格外地好,楚離向來冷清,沒有過多詢問。
老人懷中抱著柔蘭雪狐,整張臉似乎都年輕之好幾歲,問道:“離兒,今日他把你單獨留下,說了些什麼?”
這個他,自然是指楚皇。
楚離擦拭棺木的動作頓了頓,又繼續:“沒什麼,不過是些閒話。”楚皇就是這樣讓捉摸不透,並不是十分重要的卻偏偏要他單獨留下,讓他楚離陷入眾人的猜測之中,倘若真的有說什麼重要的正事,倒也無妨了,可如今卻讓他平白成了眾矢之的。
“他的性子太過於古怪狡猾,從明日起,你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既然他不挑明,也不肯廢太子,卻偏偏把你推上風口浪尖,那我們不如將計就計,好好地利用一把。”它難得地笑了。
“外公,你要做什麼?”楚離蹙眉,紫色的瞳眸幽深。
“放心吧離兒,這一次,外公不會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