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寬。”
喬葉的額頭疼得直冒冷汗,雖然塗了老狐狸給的藥,可是剛剛那麼用力一撞,傷口這會兒肯定裂開了,她忍住全身的顫抖抬頭衝他笑:“小王爺,今天……我能不能請個假?”
楚慕的眉頭慢慢擰緊,琥珀色的眸子顏色變深,直直盯著她,笑容收斂:“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們‘嚐盡百草’有事情,師父讓我早些回去,我在這裡耽擱了一個時辰了,怕來不及……”感覺就像是一個待審的犯人似的,喬葉編著謊話,她要是再不走,肯定會疼得暈過去,皇家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她不能讓他抓住她的把柄。何況,她的身份不能暴露——那抄家殺頭的罪名,她可時刻都記得。等她部署好了一切,和娘一起從相國府逃出去之後,楚慕要是能夠把相國府抄個底朝天,倒正好順了她的意。
現在,還不行。
楚慕不說話,只是盯著她看。
喬葉被看得不自然,呵呵乾笑著:“既然小王爺不說話,那就是預設了,小人我……我走了。”
轉身,雙手在寬大的衣袖內握得緊緊的,腳步儘量放慢,一步一步朝外走。
“等等!”受傷的手臂猛地被扯住,喬葉再也忍不住痛撥出聲:“你這個混蛋!幹什麼!”
“混蛋?”楚慕一怔,隨即笑了:“敢這麼罵本王的,你是第一個。”盯著她的手臂,挑眉:“手怎麼了?”
喬葉知道自己失言了,咬了咬牙拿開他的手:“沒事,小人一時之間口不擇言,請小王爺恕罪。”呸,要是在現代,她至於這麼沒有言論自由嗎?在這個鬼地方,做什麼都要畏首畏尾、怕這怕那的!
“把袖子捲起來。”楚慕卻不肯放過她,“你不動手,小爺就自己來了。跟個姑娘家似的,扭扭捏捏。”
喬葉憤怒地盯著自己的鞋子,眼睛裡都在冒火,咬唇一字一句道:“小王爺,請……請給小人一點……自由……”
“自由?”楚慕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哈哈大笑起來:“自由是什麼?你一個小小的大夫也敢跟小爺談自由?”自由這麼奢侈的東西,世間誰配擁有?
“我……”喬葉想辯駁,楚慕猛地出手點中了她身上幾個穴位,她發現自己居然動不了了,不由地大急:“你……對我做了什麼?”
楚慕扶住她站不穩的身子,冷哼了一聲,索性一把抱了起來,徑自朝射影樓裡走去:“小王我能對你做什麼?怎麼?一著急,又忘記尊卑了,你你我我的稱呼又出來了。跟炸了毛的小刺蝟似的,也不怕小王我砍了你的腦袋?”
喬葉被他噎住說不出話來,炸了毛的刺蝟?這是什麼破比喻!不過,最後一句她還真怕,她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被他抱在懷裡,喬葉渾身不自在,自從爸爸去世後,再沒有人這麼抱過她,媽媽力氣不夠,而她也從來沒有在任何人的面前服過軟,一直倔強而獨立,這是她引以為傲的自尊決定的,個性如此,行事也如此。偶爾不順心,果真會像炸了毛的刺蝟似的對著武館內的沙包出氣。
“這會兒倒乖了?”見她安靜了,楚慕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他一如既往的輕浮口吻,隨後喬葉的身子總算有了著落,他將她放在了軟榻上。被他這麼一笑,喬葉立馬清醒了過來,又急又氣,憋得臉都紅了,卻還是動不了。
“別想動!”楚慕瞪了她一眼,大手輕輕托住她的手臂,將寬大的袖子捋了上去,頓時呆住:“怎麼回事?!”聲音一下子冷了。
寬大的衣袖下她的手腕居然是出奇的纖細,竹竿似的,這還不足以讓他驚訝,可是白皙的手臂上一條長長猙獰的傷口格外觸目盡心,伴隨著傷口的,是盤踞在手臂上一道一道深深淺淺的舊傷痕——楚慕認得,那是鞭痕。
看著那流血的傷口,感官配合視覺,喬葉痛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卻又生生憋了回去,努力扯開一個笑容:“沒什麼,不過是一點小傷。”凌相那個老東西“賞”她的禮物,讓她一輩子都記得自己是什麼身份,自己該做些什麼。
楚慕卻不放過她,把她的衣袖捋得更高,那些鞭痕居然一直延伸到胳膊頂端,他的眉頭越擰越緊,聲音冷得像是掉進了冰窖:“誰打你的?”
喬葉自然不能說,咬了咬唇道:“小王爺,您先解開我的穴道吧。憋得難受。”
楚慕又瞪她,剛要再開口,門外響起蒼堇溫柔的聲音:“主子,凌相來了。”
喬葉不由地渾身一顫,為什麼在這裡也能碰到那個老不死的傢伙?他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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