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羌王繼續回憶道:“可是,在殺了那個叛徒,帶回勿念之後,唯一知情的人,卻被鬼王搶先一步滅了口。那個時候,我簡直快瘋了!我多想知道,她離開雲門之後,都發生了什麼?”
“或許我可以幫助羌王知道你所想知道的事。”亂離說完,他黑色的瞳仁又漸漸變成了青色……
輪椅上的女子,坐在風裡。身後的小屋走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
“落叔,送走了嗎?”
“嗯”,落叔低聲應了一聲,眸生黯淡。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郎中了!這雙腿怕是真的廢了吧!
那次從雲門逃出來,是落叔救了她,快一年了,他一直帶著她躲躲藏藏,四處求醫。
眼前這個曾經的孤膽劍客,沉默寡言,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對她的母親也一樣。母親死後,他似乎完成了一生都無法靠近的守護。自從自己進了那個組織,他便喬裝成山裡的樵夫,帶著一塊罕見的古玉,那母親留給她唯一的遺物,在谷外守了接近八年,直到她離開那一天。
如今也已經兩鬢霜白,他,已經老了,應該過上幾年安穩日子了。
她握緊了手中紅絹裹著的那塊古玉。母親臨死前曾囑咐過她,要她帶著這塊玉去找羌國的君主,他自然會護她周全。此刻,她才想起要利用這個最後的籌碼。如果當初母親死後她便帶著這塊古玉去羌國找那個人,或許,她就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境地。
“我想去趟羌國”。
“見羌王白臨?”落叔遲疑道,白臨,二十一歲,羌國君主,此人俊美無儔,神秘莫測,雖是一國之君,但在江湖中的勢力卻也不容小覷。就連江湖出身的神醫長桑也只聽命於他。小姐此去,多半是為了神醫長桑。“可,常人若是想見白臨,怕是……”
夜涼如水,整個羌國都沉浸在溶溶月色之中,白天燥熱的氣息被澆弱了不少。
而羌國城郊的一處樓臺中。
白衣公子憑欄吹簫,簫聲一轉,突然將指腹重重地壓在簫孔之上,沉默如夜。
此刻,對面的一座樓臺之上,簫聲傳來,有人吹起了《陽關三疊》。簫聲如嗚咽聲灌入耳膜,牽動著人的惆悵,似是所有思緒都被凍僵依偎在簫聲中,只知道除了有滿腹心事,便再無心事。
“紅綻櫻桃含白雪,斷腸聲裡唱陽關”他不禁思忖那吹簫者何人?
突然,簫聲戛然而止。
抬眼望去,那對面樓臺之中,不見吹者。
“怎麼不吹了?”落叔不禁問道,他本想問不等見那羌王白臨一面麼?怎麼才吹了不到半闕就走了?
“本乘興而行,興盡而止,又何須將自己困在這斷腸聲中”她知道,那羌王白臨並非一般人,自然不能以常理對待。
“本乘興而行,興盡而止,呵呵,可惜我卻不得與那王子猷般率性而為”。
“公子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感慨?”送酒的小廝將酒罈放下,笑著問道。
“不過是聽到方才那女子說的罷了”說罷,抬眼向方才簫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那手下會意,退了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她依舊如此,只是吹奏的時間一次比一次短。
果然到了第三天,羌王白臨便派人來請。
初見他時,白紗亂舞,依稀間紗幕後面,一白衣公子獨倚在欄杆上。
月光下,白臨單手支頭,寬大的外袍衣袖拉得寬鬆,衣邊上銀色的雲紋在月光中閃著微光,那前額疏落的髮絲落在那張俊美卻透著威嚴的臉龐,讓人不敢直視。
只用一根玉簪挽起的長髮在夜風裡浮動,微風拂亂衣袂,整個人透著一股仙逸的風骨,剛是靜靜坐在那裡,便足以讓人忘記周圍的一切。然,俊美無儔。
“閣下便是羌王白臨?”。
見白臨不答,她推著輪椅走近,疑惑地看向他。心裡暗自一驚,只見那白衣公子兩眼混沌,額頭上有細汗不斷滲出,嘴唇是一派暗紫,臉色更是慘白得嚇人。整個人癱軟在冰冷的欄杆上,一掃方才顏色。
她從背部給他緩緩注入真氣,過了一會白臨才緩和過來。誰知在他睜開眼睛那一刻,便用內力將置於身旁上的長劍吸入手中,迅速架到她脖頸上。“我從來沒有讓人看見我發作的樣子,你,是第一個!”
她眼神從劍鋒移入白臨那生寒的眸子,很快從錯愕中恢復鎮定,“這也算是,士為知己者死!”
他緩緩將長劍收回,收入鞘中。道:“既然有緣相識,何必再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