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一絲訝然、無一絲難過、甚至無一絲怒意。
吳昕記得他曾經說過,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那時,為了一個莫須有的背叛,她還被丟到後山的鷹潭,顯示被鷹群啄食而死。蟲
而今日,面對嬰寧,他卻雲淡風輕地沒事人一般,似乎只是聽著一件跟他毫無關係的事情。
吳昕不明白,他到底是悲憤到了極致,才會反常至此,還是因為他深愛著這個女子,捨不得追究她的一切?
西陵殤的反應,連嬰寧自己也覺得甚是意外,她抿著唇,眼眶紅紅地看著他,心裡忐忑無比:“王爺,妾身也是沒有辦法,妾身是被逼的……雖然妾身是皇后的人,但是妾身從沒有做對不起王爺的事情。”
聽到這裡,西陵殤終於有了一絲反應,他垂下眸子,勾起唇角,冷笑一記:“是嗎?沒有傷害本王,只是傷害本王身邊的人,對吧?”
他明明是笑著的,可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寒氣,卻讓人完全不敢直視。
嬰寧渾身一抖,眼中的淚水再次不可抑制地流了出來,她抬起眸子,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眉眼之間籠罩著一抹難以掩飾的哀愁,“妾身……。妾身……。”
她原本想說,那都是因為愛啊,因為妾身愛王爺啊,可嘴唇囁嚅了兩下,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全本摘書。qbxs8。
見她語無倫次,西陵殤慢慢站了起來,踱到她的面前,緩緩蹲下:“本王問你,彩霞是你的人吧?”
彩霞?
吳昕一怔,放下胳膊,離開木柱,轉過身來,看著嬰寧。
嬰寧垂著頭,艱難地點了點,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陣輕顫,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
“無心去刑場救嶽籬的事,是彩霞告訴你,然後你將訊息送給皇后的。”
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口氣篤定、寒涼。
嬰寧咬著唇,輕輕嗯了一聲,馬上又接著說道:“妾身並沒想過要害無心…。。哦不,王妃,妾身只是通知皇后,有西隅的殘黨會劫法場,讓他們提高警惕而已。妾身從來沒有將王妃真正的身份說與任何人,從來沒有。”
“那你的意思,本王還得感謝你不成?”西陵殤冷笑,衣袖一揮,直起身來:“而且事實上你卻是害得彩霞失去了舌頭、無心差點丟了性命。”
吳昕睜著大大的眸子,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彩霞那麼好、那麼善良,怎麼會出賣她,怎麼會是嬰寧的人?
怎麼會?
要不是嬰寧親口承認,她打死也不會相信。
她一直以為西陵殤割掉她的舌頭,是因為將自己的事情遷怒到了她的身上。
誰知,竟是這樣的。
嬰寧自知理虧,垂著腦袋、不再言語,只是不斷地吸著鼻子,拿著絲絹,輕輕地擦拭著眼角的淚痕。
西陵殤冷瞟了她一眼,轉過身去,雙手負於身後,“你千里迢迢趕過來,就是為了跟本王承認這些?”
“不是的”嬰寧抬起頭,美目已有些浮腫,“妾身是來告訴王爺,皇后要對王爺不利,已經在王爺前往玉山的必經之路上埋伏了殺手。”
西陵殤一怔,他雖然人在啟影,但華安每日還是會透過各種方式將朝中的訊息傳遞給他,他已得知太子西陵恆已經領兵在趕往啟影的路上。全本摘書。qbxs8。
但,他沒想到的是,李香茹那個女人居然已經沉不住氣了,這般要置他於死地。
他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回頭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嬰寧:“你是她的人,為何要將這個訊息給了本王?”
嬰寧蒼白著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滿目哀慼,“王爺真不知道嗎?妾身早已是王爺的人,王爺是妾身的天,是妾身的一切,王爺生,嬰寧生,王爺有什麼三長兩短,嬰寧即使活著,也是了無生趣。”
聞言,西陵殤眸光微閃,竟情不自禁地偷瞟了一眼旁邊吳昕的神色,見她雙目怔怔地站在那裡,像尊石像,心裡禁不住有些微失望。
他轉身朝嬰寧揮了揮衣袖“起來吧!都早些休息,明日重新找條路上玉山。”
說完,就徑直出了嬰寧的廂房,朝一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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