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是讓身邊的人痛心疾首嗎?所以,如果可以,惜羽懇求公子你能替大多數人著想,不要為了一己之慾,發動叛亂,成為千古罪人。”
雋遙靜靜地看著燕惜羽,眼中閃動著一些不為外人所道的情緒。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輕聲問道:“阿羽,撇開那尚不知會在何時發生的戰火不談,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出了意外,那麼,那些會為我痛心疾首的人當中,可會有你?”
燕惜羽聞言頓時愕然,旋即便不甚明瞭又帶著些許在意地望著雋遙:“公子,你為什麼這麼問?可是有什麼事發生?”
雋遙沒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盯著燕惜羽,似乎他不回答,雋遙就不會罷休。無奈之下,燕惜羽只得說道:“會,一定會。公子為惜羽所做的所慮的,惜羽銘感五內,怕是一生也還不起了。如果公子真的有了差池,那惜羽一定會傷懷難過,悲慟不已。”
聽到燕惜羽的話,雋遙慢慢展顏一笑,伸手輕輕握住了燕惜羽放在桌上的右手,道:“阿羽,為了你這句話,我一定會好好保重我自己,不會讓你有機會去傷懷難過,悲慟不已。同樣的,阿羽,你也要答應我,不論以後將會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做出些會傷害到自己的事來。因為看見你受傷,我會比你更痛。”
“公子!”感覺到雋遙掌心透出的溫度,燕惜羽沒由來的一陣心慌。雖說雋遙早就對他坦明瞭心意,可是那日燕惜羽心緒紛亂混雜,五味遍嘗,所以雋遙的話有多少存進了腦中,他自己也說不清。而日後,除了那次在馬車上的深情暢述外,雋遙就沒有說過別的露骨的言辭。
即便是兩人天天同塌而寢,他們也是分別躺在各自的被窩中。而日間接觸之間,雋遙則是中規中舉,絕沒讓燕惜羽感到半分的曖昧不妥。所以,燕惜羽幾乎就快要忘記了,此人對自己抱有的不僅僅是主僕之情,朋友之意。
但此刻,就算是未經戀事之人都能看得出,雋遙晶瑩的眸子中情愛如淵,簡直就是想把人活生生得吸入其內,不再給出逃離躲避的機會。所以燕惜羽慌亂之下便急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來。不料雋遙發現了他的掙脫後下意識地加大了力量,將燕惜羽的右手牢牢禁錮於自己的掌中。
兩人這來回一使勁,燕惜羽的手腕處不可避免地傳來了一波疼痛,使得一聲細微的呻吟從唇間飛快溢位。雋遙被這突如其來的輕哼驚到,這才發現自己竟是弄痛了眼前人,嚇得他連忙鬆開了手去,隨即焦急地問道:“對不起,阿羽,是不是我弄痛你了?快讓我看看傷口,可是裂開了?”
得到了自由後,燕惜羽暗中吁了口氣,微微笑道:“公子別緊張,我沒事的,不用看了。”
“不行,我不放心!”雋遙的語氣雖然含著霸道,但是捧起燕惜羽右腕的動作卻是輕柔小心到了極至。慢慢開啟裹纏的白棉布,雋遙仔仔細細地看了三遍,直到確定傷口沒有一絲的滲血之後,他才露出了些許放心。
“公子,時候不早了,不如我們回去吧。”經歷了剛才的波動,燕惜羽突然覺得,雖然開著窗,但包間裡仍是有些悶熱。
雋遙見燕惜羽透出了局促不安,神色不由為之一黯。但是很快淡靜的表情又迴歸到了他的臉上:“也好。這裡的點心不錯,不如我們帶著回去吧。”
坐上馬車,兩人回到住處的時候日頭已經西偏。“鴻正教”的落腳處是個有著三進庭院的大宅豪門,燕惜羽和雋遙居住的地方在第二進的東廂房。他們在回房的途中,要經過一個修建著假山石徑,曲水涼亭的花園。
就當兩人走在半道之時,就聽從花園的另一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遙兒,你回來了!”
雋遙和燕惜羽聽見那聲,同時停下了腳步。雖然燕惜羽還沒有看見說話之人,但那聲“遙兒”卻令他輕易就猜到了來人的身份。等了走幾步路的時間,一個身著淡鵝黃百褶長裙的挽髻女子便緩緩行到了他們的面前。
那女子頭戴百步金搖簪,髮髻上配著淡色素花。眼角雖已有了些細紋,不過臉上和頸部的肌膚仍是很有光澤。雋遙見她走進,連忙迎了上去:“娘,我還打算過會兒去看您呢,沒料想竟在這裡遇上了。您找我有事嗎?”
文婉華帶著滿眼的寵愛,看著自己出類拔萃的兒子,笑得親切溫和:“沒什麼事,我只是出來隨便走走而已。遙兒,這位公子是誰,怎麼不替為娘介紹一下?”
燕惜羽見她提到了自己,連忙走上兩步,躬身道:“小人燕惜羽見過老夫人。”
文婉華伸手虛扶了一把,柔聲道:“原來你就是燕惜羽公子,自打我回來後遙兒老在我面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