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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開門

四個手持鐵索的金刀門人繞著高峰轉了一圈,然後鐵索陡然纏上高峰的身,高峰感到一陣危機,卻不是來自於鐵索,而是從嚴府之外飛來的箭叢。

箭矢漫天飛來,可畢竟相隔著一道大門,準頭大失,不過即便如此,依舊有一些飛羽落向院內的人。

“啊!啊!!”

短暫的慘叫聲接連響起,便有三五個金刀門人倒下。

其中之一正是手持鐵索困住高峰的一個,於是,危機感大盛的高峰連忙抓住倒下去的金刀門人手裡拽著的鐵索,狠狠地掄向一旁。

咔嚓!

鐵索與另一個扯著鎖鏈的金刀門人的連線來了個親密接觸,頓時發出一聲脆響,臉孔變了形狀生機頓消的金刀門人當即被抽倒在地。

剩下兩個扯著兩根鐵索,自然不能再困住高峰,他直接衝上去,揮刀斬斷了其中一個的喉嚨,在血霧之中穿過去,猛然伸手抓住最後一個金刀門人的脖子,然後拉扯著這人擋在身前,對向嚴府大門外。

噗噗!!

只聽利器刺破肌膚、扎入肉裡,原本還抗拒掙扎的金刀門人,頓時消停了下來,甘願成為一個合格的肉盾了。

從嚴府大門外飛來的箭矢並未阻止嚴府大院內的衝突,吼叫聲已然不斷,刀鋒碰撞的清鳴亦然。

高峰一腳踢開當完了肉盾的金刀門人,向著嚴峻斌衝去。

他磨練刀法的意圖已經達成,這場搏殺繼續下去已經毫無意義,雖然此時只剩下十幾個金刀門人,將其一一除掉也不過多費些力氣,可就如方才的危機感一樣,高峰心知,若有意外,一定是從嚴府之外來的。

至少,剛才一箭『射』殺了嚴佩韋的那人,就是個不確定因素。

嚴峻斌拎著一把大刀,怒火燃燒著他的理智,也使得他的刀刀沉重。

靳一川剛剛掙脫鐵索的束縛,還未得喘息之機,便被雙眼血紅的嚴峻斌纏上,沉重的劈砍落在他交叉格擋的雙刀上面,盡是不堪重負的顫慄。

本就走的是靈動迅捷路數的一雙短刀,卻與重刀相抗,若非是錦衣衛的刀皆是制式精良,恐怕嚴峻斌一刀就讓他丟掉『性』命了。

連連後退,硬抗了兩刀後,靳一川當即便做出反應,快步抽身而退。

然而,他身上還未來得及擺脫的鐵索卻是成了累贅,嚴峻斌怒火衝腦,不斷『逼』近,忽的一腳踩住了拖著地的鐵索,令靳一川再無可退。

“啊!”

嚴峻斌雙目凸瞪,對著無法再退且肺癆突發的靳一川,力揮刀砍下。

若是不擋不妨,這憤然揮舞的一刀,說不定就會將靳一川整個劈成兩半。

只不過卻在這時,一道身影忽然在一旁出現,揮刀而上!

唰!

一刀斷手,鮮紅的血如同噴泉,淋了咳嗽難耐的靳一川半個身子。

“二哥。”

靳一川看向揮刀斷手的人,是沈煉。

高峰停下腳步,抬刀擋住一旁的金刀門人,然後猛然一拳打碎了對方的喉嚨,雙眼卻是望著那邊。

原本劇情便是沈煉砍斷嚴峻斌的手,此刻依然如此,也許這就是劇情的慣『性』。

這只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事,嚴峻斌的手是斷還是不斷,嚴家的結果在這場陰謀發生之前,就已經註定,在這場不對等的博弈之中,嚴府上下,皆是犧牲品。

“我嚴家,究竟做錯了什麼?”

嚴峻斌的斷臂不斷溢位鮮血,他卻無心顧及,跪倒在地上,垂著頭雙目『迷』茫發問,不知是在問誰,也不知是否想知道答案。

“嚴公子,要怪,就怪命吧。”

高峰砍倒最後一個金刀門人,隨意擦了一把濺到臉上的血,走上來聽到嚴峻斌呢喃問著,不禁唏噓道。

嚴峻斌彷彿沒有聽到,更沒有去辨別高峰這話是戲謔,還是感嘆,他低垂著腦袋,滿面死志。

到此,嚴府內,屍橫遍地,一片血汙,低聲的哀嚎如同這晚秋的風聲,一片悲涼寂寥。

……

吱呀!——

封鎖的大門終於開啟,高峰的繡春刀收回腰間掛著的刀鞘裡,左手緊緊地握著刀柄,神『色』冷然地站在門內,在大門敞開一絲縫隙的時候,抬起頭來,與盧劍星、沈煉和靳一川三人同時望向門外。

至於斷了一手的嚴峻斌,則是目光呆滯,慌若心死。

入目,是刀鋒所向。

門外數十錦衣衛擁蔟,手中緊握繡春刀對向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