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壓更甚。
趙靖忠仍舊面帶笑容,但韓曠之語卻也令他心底產生了些許懷疑,他伸手拿起落在焦屍脖頸下的腰牌,食指悄無聲息的觸了觸焦屍的喉嚨,感受到那與想象之中不符的觸感,瞬間心底泛起陰霾。
不過雖是如此,他卻面不改『色』,依舊微笑著。
“韓大人,依我來看,這就是魏忠賢。”
韓曠聞聲看向趙靖忠,眼波變幻間,心思難測。
趙靖忠看向跪倒在地的盧劍星三人,緩緩說道:“好幾十個錦衣衛親眼看到魏忠賢自焚而亡,誰那麼大的膽子呀?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耍花樣,那就當真是不要命啦。”
韓曠眯了眯眼睛,嘴角翹起一抹弧度,道:“趙公公,皇上少年英才,火眼金睛,您在他跟前做事,多加份小心錯不了,此事出了岔子誰也脫不了干係。”
趙靖忠心頭一跳,強自壓了下去,拱手道:“是,韓大人說的是啊。”
“嗯。”
韓曠輕輕點頭,然後招呼了幾個他所帶來的親軍,將棺材蓋蓋上,一併帶走,回到皇宮覆命去了。
看著韓曠離去的身影,趙靖忠臉上的假笑瞬時消失無蹤,牙齒微咬,眼眸裡閃過一絲驚懼,以及一抹怒意。
他抬步走出大堂,靜候在門外的侍從立刻迎上來,將一件錦緞大衣披在他的身上,繼而朝外面走去。
盧劍星對高峰遞去一個神『色』,示意他跟上,隨後連忙跟隨著趙靖忠小步踏出。
出得錦衣衛親軍鎮撫司衙門,盧劍星這才敢開口。
“剛才多虧趙公公替我等說話,卑職感激不盡。”
“行了,你們仨歇著去吧,差辦的不錯,我去你們請賞。”
趙靖忠頭也不回,走向已經等候在外面的轎子裡。
“大人,不是三個,而是四個。”
盧劍星猶豫了一瞬,還是開口道。
“嗯?”
趙靖忠頓住腳步,剛剛要鑽進轎子裡彎下的腰也直了起來,回頭看向盧劍星,以及他身後的沈煉、靳一川,最後目光落在了高峰的身上,停頓了一瞬,又看向盧劍星。
他上前一步,眉頭翹起,目光『逼』視得盧劍星將頭低下去,令他不敢冒犯。
“你就是這麼辦差的?密諭之事你竟然傳入他人的耳朵裡,你不要命了!”
趙靖忠心底的怒意被此事激發,不禁有些失態,無論是他假傳密諭,還是方才察覺到魏忠賢未死,都是讓他感到棘手的事情,此刻一點火星,就讓他的偽裝炸裂開來。
“大人,請恕罪。”
盧劍星連忙解釋道:“魏閹手下人多勢眾,卑職兄弟三個左支右拙,實在難以抵抗,無奈之下才犯下這個錯誤,還請趙公公恕罪!”
“小點聲!”
盧劍星的話語嚇了趙靖忠一跳,眼睛都瞪了起來,連忙將其喝止,隨即看了一眼周圍,似乎並未引起太多關注,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呼了口氣,冷冷道:“行了,事情既然發生了就無法改變,四個就四個吧。”
“多謝趙公公。”
盧劍星也鬆了口氣,立刻拱手道謝。
“哼!”
趙靖忠鑽進轎內,手掌掃開帷幕,陰冷一笑,道:“以後見到韓大人小心點,少自作聰明,見麼見到魏閹,你心裡清楚。”
話音未落,他已經放下了帷幕,遮擋了盧劍星驚慌抬頭的視線。
“起轎!~”
小太監拉著長音喝唱一聲,趙靖忠的轎子被抬起,緩緩遠去。
靳一川看著趙靖忠離去,緊繃的模樣立刻放鬆下來,不解地問道:“大哥,剛才趙公公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盧劍星看了靳一川一眼,神情凝重,並未開口回答,轉身目光一掃,在沈煉的身上不留痕跡的劃過,隨即看向了高峰。
高峰微微輕笑著,很淡然地與盧劍星對視,但從他的眼眸之中,盧劍星卻彷彿讀出了很多東西。
“好了,此事既然已了,我就先撤了。”
高峰說著已經轉過身去,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邁步而去。
“高總旗……”
“有事之後再說吧,盧總旗你們最好也休息休息,這才好繼續之後的日子嘛。”
打斷了盧劍星的話語,高峰頭也不回,徑自離開了鎮撫司衙門。
ps:這章有點水,所以多寫些字數,為了沒看過電影的能大概瞭解劇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