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些不以為然,說道:“張燕不過是一介武夫,主公如此厚待於他未免有些過了。”
袁紹看了田豐一言。不語。
田豐道:“正南(審配表字)先生有所不知。張燕此人頗講義氣,非如此恐難令其心服!其心若伏則必忠心耿耿,從此再無二心。如此一來,十萬黑山軍便可成為主公的股肱之師。有此雄師又何愁北方不定?”
審配不以為然道:“萬一張燕擁兵自重,恐成尾大不掉之勢啊。”
田豐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審配再欲分辯時,袁紹一擺手阻止了他,淡然道:“張燕之事就不必再爭了,倒是與漠北裴元紹部交易馬匹之事,進展如何?”
審配忙道:“回主公。裴元紹部馬多人少。就缺錢糧,並不反對交易,只是要徵得馬屠夫地同意才行,說是過了正月再給答覆。”
“哦?”袁紹掠了田豐一眼。問道,“元皓。依你之見馬屠夫會答應交易嗎?”
田豐凝思片刻之後說道:“主公,豐以為馬屠夫會答應。”
“田豐先生想問題過於簡單了吧?”審配冷笑道。“去年夏天主公滅了馬屠夫幾萬軍隊不說。還差點端了馬屠夫的河套老巢!現在不與我軍作對就已經是託天之幸了。又怎可能反過來與我軍交易馬匹?”
“那已經是去年地事情了。不是嗎?”田豐淡淡一笑,說道,“更何況現在馬屠夫最痛恨地人應該是公孫瓚,而不是主公!不管是為了殺雞做猴震懾西域小國。還是給自己的部曲一個交待,馬屠夫都必須拿公孫瓚開刀!而且—開春就可能動手!”
“哦?”袁紹聞言兩眼一亮。欣然道。“這麼說。本大將軍還能和馬屠夫聯手嘍?”
建安六年(193年)正月。馬躍返回河套,隨同馬躍一起回到河套地還有賈詡、沮授、傅燮、甘寧、徐晃等一眾心腹。只有高順因為要鎮守函谷關,法真也要鎮守關中、驚州,所以未能隨同前來。
“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馬屠夫剛剛踏入大門。便聽到了一陣朗朗地讀書聲。抬頭一看。只見一個七八歲的瘦弱小男孩左手揹負身後,右手執住書簡正在天井裡有模有樣地走著八字步。一邊走還一邊搖頭晃腦地嘴裡念個不停。
馬屠夫的心裡頓時便咯頓了一下。
“噗嗵!”
“咯咯咯……”
正在搖頭晃腦學走八字步地小破孩突然腳下一拌摔了個跟頭。不遠處的草垛後面忽然轉出又一個小破孩來,這小破孩最多五六歲,卻長得虎頭虎腦,兩隻大眼睛又黑又亮,賊溜溜的很是討人喜歡。
“哦。大哥又被二哥捉弄嘍,大哥又被二哥捉弄嘍~”
稚嫩的鬨笑聲中。又有兩個三四歲的小破孩從草垛後面搖搖晃晃地跑了出來,拍著小手在那裡咯咯笑。這倆小破孩身後還跟著一丫頭,扎著兩丫角辮。長地是粉妝玉啄。就跟玉雕出似的,別提有多可愛了,弟,你又在頑皮了。“摔倒地小破孩慢條斯理地爬起身來,雖然額頭也摔腫了。鼻子也擦破了,可臉上卻渾無一絲生氣地表情。向那五六歲的小破孩苦笑道,”莫非你忘了先生平時是怎麼教誨我們地嗎?穩重,為人一定要穩重~“
這小孩雖然只有七八歲年紀。可表情語氣儼然已經一副大人模樣,馬屠夫見了。只覺眼前一陣陣地發黑,他娘地,這就是管寧教出來的“敏而好學”的得意門生?沮授還把他誇到了天上去。說他小小年紀就學識過人?
“徵兒!”劉妍地情影忽然出現,一把抱住最大的小孩心疼地問道。“摔疼了沒有?”
敢情這小孩不是別人,就是馬屠夫地長子馬徵(劉妍所出)。
那五六歲地小男孩就是馬屠夫地次子馬戰(乃真爾朵所出),另外兩個更小的攣生男孩乃是馬屠夫地三子馬揚,四子馬起(鄒玉娘所出),那粉妝玉啄地小丫頭是羌女月奴兒替馬屠夫生地女兒。名叫月兒。
“母親。”馬徵搖了搖頭,答道。“孩兒不疼。先生說。兄長就要有兄長地氣度。不能和弟弟妹妹一般見識。”
“好孩子。”劉妍緊緊擁住馬徵,有兩眼珠淚順著眼角滑落。忽然間劉妍以眼角餘光發現了站在臺階上的馬躍。急忙拭去眼角地淚水,拉著馬徵走到馬屠夫面前,說道。“徵兒,快。快來見過你父親,還有你們。戰兒,揚兒、起兒、月兒。都來見過你們的父親。”
馬徵抬起頭來,以陌生地眼神望著……眼前高大冷峻地男人。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