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在外邊玩鬧了一會兒,悄悄跑進來抱了孃親的大腿,順著孃親的目光看過去,奶聲奶氣說道。 “娘,這個哥哥真好看!誰把他打成這個樣子,太可憐了。” 楊麗華放下藥碗,抱了閨女,小聲安慰,“娘也不知道啊,許是這個哥哥出門時候碰到壞人了!你別害怕,他的傷口已經上藥了,好好養一養,肯定很快就會好起來。” 珠珠乖巧點頭,還要說話的時候,突然看見年輕男子脖子裡隱約有塊黑色的玉佩,於是小胖手就摸了上去。 她的寶箱裡也有玉佩,平日她都會拿出來擺弄著玩兒。有白色的,青色的,但沒有這種黑色的! 楊麗華驚了一跳,抬手就拍在閨女的手背上,低聲呵斥,“不要隨便動旁人的東西!” 珠珠吐吐舌頭,趕緊縮了手道歉,“娘,珠珠錯了。珠珠就是想看看黑色的玉佩……” 楊麗華不捨得再訓閨女,就想把玉佩再悄悄放回年輕人的領子裡。 結果,玉佩一入手,她也驚訝的忘了放回去…… 邰老爺子聽得屋裡動靜,知道孫女又闖禍,生怕被兒媳責罰,就進來要抱走孫女。 結果他進來一看,兒媳定在那裡像個石雕,孫女瞪著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一臉的懵懂可愛。 他於是順手抱了孫女,問道,“老大媳婦兒,你這是怎麼了?” 楊麗華回神,趕緊應道,“爹,我……” 她遲疑了一下,又道,“爹,您知道我孃家在南邊,原本我爹活著的時候,族人們也都處的不錯。後來我爹沒了,有人起了貪心,我才不得已流落出來。 “我小時候有個玩的很好的堂姐,在我爹過世前就舉家搬到京都去了。我那時候特別不捨得她,就把我們一起去河邊玩耍時候撿到的一塊黑石頭,送去匠人那裡打了兩塊圓佩,刻上了我們的名字。” 她輕輕舉起那年輕人的黑色圓佩,試圖讓老爺子看的清楚。 “您看,這圓佩前邊雕刻的是一棵梨樹,是我家後園裡種的,後邊兩個字‘芳華’。芳是堂姐,華是我。” 說罷,她怕老爺子不相信,又道,“我那塊圓佩就在箱子裡壓著呢,回家就能拿出來。” 老爺子也覺得驚訝,世上竟然有這麼巧的事。 他趕緊擺手,應道,“說不定這年輕人真是同你堂姐有些干係,咱們先照顧著,一切等他醒來之後再說。” 話音不等落地,炕上的年輕男子居然就猛然睜開了眼睛。 許是眼前的一老頭一胖丫頭和一中年婦人的組合太過詭異,他眼底滿滿都是防備。 邰老爺子等人驚訝,珠珠更是開口嚷起來,“大哥哥醒了!” 沒一會兒,屋門口就擠滿了人。 衡器幾個和邰永祿、邰永悅、陳瑞陽統統跑來湊熱鬧,就是芝麻球都在眾人腿間擠出一顆狗頭! 大黑馬和大白馬因為體型太大,擠不到前邊,就另闢蹊徑在視窗塞進去兩顆馬腦袋…… 那年輕男子把一切看在眼裡,幾度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人間!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或者說他變成怪物了,為何被如此圍觀? 還是老爺子當先醒過神兒,好笑的瞪了眾人和馬狗一眼,然後同年輕人解釋道,“小兄弟啊,我們方才把你從林子裡撿回來的,你受了很多傷,已經上過藥了。你別擔心,我們不是壞人。 “這裡是我們家在山裡建的小木屋,平日家裡人會過來小住,很少有旁人過來。” 年輕人掙扎想起來,但傷口的疼痛讓他悶哼一聲。 珠珠蹭蹭爬上炕,坐在了年輕男子身邊,小胖手拍著他安慰,“大哥哥,你別動,會痛痛!我娘帶了好吃的菜餃子,我二嬸蒸的,一會兒都拿給你吃,你就好了,不痛痛了!” 胖丫頭奶聲奶氣,說的卻是認真,大眼睛裡都是可憐和關心。 年輕男子看的楞了一下,但心裡的防備卻是少了幾分。 若是想要謀害他,應該不會讓這樣的小孩子參與其中吧。 他想了想,堅持拱手同老爺子等人行禮,“給……大叔添麻煩了,謝謝大叔救命之恩。” 老爺子無所謂的擺擺手,應道,“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要放到心上。倒是你有沒有家人或者友人在附近,要不要我們幫你去送個信兒?” 那年輕人沉默,微微皺眉想了半晌才說道,“暫時沒人在附近,許是要等上兩日。勞煩老爺子,我還要叨擾一下。” 說罷,他又添了一句,“放心,我是出來遊玩被山匪截殺,山匪已經都死了,但我也同護衛失散了。山匪應該不會有餘孽再找來……” 老爺子稍稍放了心,應道,“好,那你就在這裡多養兩日。我家有些傷藥可以給你處置傷口,至於喝的湯藥是我家小孫子之前腿傷時候,大夫開的補氣血壯筋骨的方子,你這情況應該也是對症的。 “若是你不嫌棄,也可以喝幾副,或者……請個大夫來給你診治?” “不,”年輕人立刻拒絕了,“我喝家裡的藥就好,還是不要找大夫了。萬一有山匪餘孽找到這裡,怕是會給家裡惹麻煩。” 老爺子點頭,“你身上多是皮肉傷,吃好睡好比吃藥要恢復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