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麗華猜出他們的心思,乾咳兩聲應道,“都是巧合,我也沒想到。堂姐當年隨著家裡人搬到北邊,就斷了聯絡。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碰到了她的孩子!” 邰繼業卻是哈哈笑,“要說咱們家裡最有福氣的原來是大嫂,先前剛收了瑞陽做義子,瑞陽比永祿幾個還孝順。如今又找到了親外甥!” 邰繼宗也是點頭,原本大嫂沒有孃家,自家媳婦兒還總替大嫂可惜,特別是年初二走孃家的時候。 結果,大嫂這孃家人別管是親的還是認的,簡直是一串串冒出來,而且都是非富即貴! 邰三爺笑眯眯吧嗒著菸袋鍋兒,他可不管大侄媳婦兒的孃家人是不是親的,只要對邰家好就成。 “繼祖媳婦兒啊,既然是你親外甥,那就不是外人。過幾日你這外甥傷好一些了,就把他接到家裡修養吧。山上潮溼,總沒有家裡舒坦。” “好,三伯。”楊麗華順口應了,哄得老爺子高高興興回家去了。 但他們打算的挺好,事情卻發生了變故。 山上的小木屋分了東西屋子,因為黃公子受傷住在東屋,老爺子帶著永祿陪著睡了一鋪炕,萬一晚上黃公子需要喝水或者方便,都容易照顧。 其餘永悅和瑞陽就睡了西屋,衡器三個要輪流守夜,就是睡覺也不過是眯一會兒。 三更時分,蹲在樹上的衡器就發現有五六人在接近。 他立刻掏出哨子,用力吹響。 屋裡的兩個老兵立刻抓著腰刀衝了出來,回身牢牢關進了屋門,然後才衝去衡器身邊。 而衡器已經同幾個來人鬥在了一處! 邰老爺子和衣而臥,這會兒根本不用穿衣衫,直接去西屋扯了兩個迷瞪小子過來,吩咐他們,“你們的彈弓呢?外邊來人了,去床邊給衡器他們掠陣!” 幾個小子立刻醒了神兒,半是害怕半是興奮的衝到了窗前。 他們倒也不傻,沒有完全推開窗戶,只是挖破了窗戶紙,把手從稜格里伸了出去! 黃公子掙扎起來,披了衣衫,心裡猜測是不是仇家找到了這裡。 “邰爺爺,給我一把柴刀,我能自保。萬一來人兇惡,先讓小子們撤退!” 老爺子瞧著院子裡,衡器等人三個對上五個來人,神色凝重。 “好,來人身手不錯,瞧著不像普通盜賊!今晚怕是要危險!” 說罷,他抄起門後的柴刀,還想囑咐幾句就去幫衡器等人。 結果,永祿卻興奮的歡呼起來,“我打中了!” 屋外有人疼的慘叫一聲,在安靜的暗夜裡特別清楚。 黃公子楞了一下,立刻喊道,“喜子,是不是你?” 院子裡,衡器三個雖然同來人鬥個旗鼓相當,但戰團卻推到了院子裡。 大黑馬和大白馬原本被圈在院角兒,頭挨著頭睡覺覺了。 方才突然被吵醒,這會兒打斷它們美夢的敵人又到了眼前,它們怎麼可能放過! 於是,兩匹馬開始了表演,你一蹄子我一腳,不甘落後的加入了戰團! 衡器等人高興壞了,邊軍裡把戰馬當兄弟就是因為這個。搏命的時候,戰馬就是戰友! “兄弟們加把勁,可不能被大黑和大白比下去!” 另外兩個老兵也是把手裡的柴刀揮舞的更厲害了! 黃公子眼見院子裡斗的更厲害,越發著急了,一瘸一拐走到窗邊再次喊道,“喜子,是不是你們?” 這次,他的喊聲終於傳了出去,被眾人聽得清清楚楚。 來人中有一個稍微瘦小一些的黑衣人特別激動,立刻扯著嗓子應道,“主子,你別怕,我們來了,馬上就救你出去!” 可惜,他剛喊完就被大白馬一蹄子踹了出去。 黃公子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抓了老爺子的胳膊,“邰爺爺,是我的人手!快讓人停下來!” 老爺子也覺得驚訝,趕緊喊道,“都住手,都住手!是自己人!” 衡器幾個雖然疑惑,但也迅速退後,撤了出去。 留下幾個黑衣人扶起瘦小的同伴,瘦小的同伴兒摔了個狗啃泥,正呸呸吐著嘴裡的馬糞! 屋門被開啟,邰老爺子點了火把,照亮了被邰永祿和邰永悅一左一右攙扶的黃公子。 “主子!”幾個來人都是齊聲喊出來,驚喜又擔憂。 黃公子暗自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我在這裡養傷,這些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怎麼夜裡找來了,還打在一處!” 那個瘦小黑衣人好像不能相信,直接就嚷了起來。 “不可能,主子,您是不是被威脅了?我白日裡來探查過了,明明有個小子從屋裡往外端血水,還說要削了你的皮肉燉起來!” 黃公子不等說話,邰永祿倒是搶著應聲了! “那是我在殺野雞!雞尾毛漂亮,我怕表哥沒意思,喊他一起拔毛給珠珠做毽子呢!燉肉也是燉雞肉啊!誰要吃人了,我們又不是妖怪?” 瘦小黑衣人被堵的臉色漲紅,幸好夜色深沉,根本看不清。 難道是他搞了個烏龍? 一時,院子裡詭異的沉默下來。 方才一頓打生打死,難道是誤會? 到底還是邰老爺子主動打了圓場,他笑著招呼道,“哎呀,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啊!趕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