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老爺子,就等您這句話了。”其中一個管事眉開眼笑,直接說道,“我們老爺有吩咐,讓我們最少帶一百套蓮花羊絨墊子回去。若是有羊絨衣褲更好!我們要男子七十套,女子二十套,孩子十套。至於價格,可以按照先前交易那般算!” 時日有些久遠,邰老爺子一時忘了那套羊絨衣褲價格多少,畢竟省生意的事都是邰繼業做主,他當時也就聽了一耳朵。 於是,他笑道,“當時我家老三隻帶了一套羊絨衣褲去南邊,賣個了成都府的錢家。羊絨墊子倒是賣給你們東家最多,說起來,真是你們會千里迢迢找來。 “這樣,你們稍坐,我去後邊作坊看看存貨有多少。之前錢家又過來,買走了一批,家裡應該剩的不多。” 兩個管事還以為他們是邰家第一份兒買賣呢,沒想到早有人捷足先登。 這若是自家老爺子從別人那裡看到了羊絨衣褲,而他們空手回去或者帶了少少幾件回去,恐怕一定沒有好果子吃啊。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趕緊說道,“老爺子,我們可以等幾日,請您一定儘可能多的給我們湊夠數量。價格方面……我們可以再加一成!” 老爺子點點頭,沒有多說就去了後院。 楊麗華隨後抱著珠珠也跟了上去,一進院子,老少三個都是鬆了一口氣。 老爺子低聲問道,“老大媳婦兒,老三賣出去那套羊絨衣褲是什麼價格來著?” 楊麗華臉色有些古怪,應道,“爹,老三因為只帶去一套,奇貨可居。那一套衣褲收的不是銀子,是茶葉和布料,我和老三簡單核算過,羊絨衣褲差不多是三兩多銀子。 “而一套衣褲頂多消耗四斤羊絨線,羊絨從草原買回來,清洗紡線染色,加上編織的工錢,需要七八百文的成本……” 裡外裡算下來,若是按照三兩多一套的售價,利潤就是……三兩銀子! 村裡婦人們總共四十多人,每人每月兩套,就是一百套左右。 也就是說,若是以後都按照這個價格售賣,家裡一個月就有三百多兩的進項!這還不算羊絨墊子的部分…… 一年就是……三千多兩! 老爺子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這實在太驚人了。 怪不得商賈地位低,又被各處府衙想方設法盤剝,還有這麼多人願意前仆後繼。 怪不得自家兒子寧可在城裡做個二流子,遊手好閒到處找生意做,也不願意回家種地,實在是因為做生意太賺錢了。 不過是在草原拿了羊絨,織成衣褲,一年利潤就頂家裡種地百年了! 其實,老爺子還是想得有些簡單了。 進草原拿羊絨要承擔很多兇險,羊絨衣褲的織法也是邰家獨有的,這才造就了羊絨衣褲的高利潤。 但這會兒說什麼也沒用了,橫財已經從天而降落到了邰家! 楊麗華打了個招呼就奔去清點庫存了,幸好從換回羊絨開始,所有人手就在織衣褲,蓮花墊子只做了一部分。 前幾日,錢管事換走一些衣褲,如今還剩了五十套左右,再有七八日,剩下五十套也能交工。 特別是孩子的衣褲,大小隻有成年人的一半,省料也省時,全力趕工很快就能出貨。 羊絨墊子倒是剩了一百套,不必再張羅了。 珠珠頑皮,跟在孃親身後進進出出,最後睏倦了,就趴在羊絨線堆裡睡著了。 楊麗華忙完,做到心裡有數,一回身見胖閨女睡得香甜,奶呼呼的小臉擠的越發圓溜溜,她心裡真是又軟又疼,趕緊上前把閨女抱去隔壁的小套間安頓好,讓春紅一邊分線一邊守著。 仔細想想,當初還是胖閨女扯了羊絨線玩耍才讓她發現了新織法,然後有了如今的好生意,有了這筆天大的橫財! 她低頭親親閨女的小臉,蹭蹭閨女的細軟頭髮,“孃的閨女啊,真是個小福星!” 春紅在一邊看著,眼裡都是羨慕和歡喜…… 黃家的兩個管事在前院喝茶,等了半晌也不見邰家人回來。兩人忍不住犯合計,都是擔心。 “你說是不是咱們給的價格低了?” “應該不能吧,城裡人都沒聽說這羊絨衣褲和羊絨墊子,顯見還沒在這邊流行起來呢,應該不至於被抬的價格太高吧?” “咱們老爺說羊絨衣褲運回咱們那裡,十兩銀子一套都要被瘋搶,咱們若是三兩多一套拿回去,轉手就是翻倍的利潤。” “老爺應該不會賣,只會贈送。但各家肯定不會白拿,會回贈厚禮,這可比轉賣還合算,又得了人情。” “果然還是老爺厲害,咱們拍馬不及……” 兩人開始還擔心,說著說著居然開始表達對主家的欽佩,聽得門外的邰老爺子和楊麗華都是有些好笑。 老爺子乾咳兩聲,邁步進了屋子,楊麗華隨後。 兩個管事趕緊起身,邰老爺子招呼他們坐下,重新倒了茶。 邰老爺子這才指了楊麗華說道,“這是我家大兒媳婦,家裡的羊絨作坊是她帶著族裡婦人在忙碌,今日咱們這樁生意也由她同你們商定。” 兩個管事倒是沒有什麼意外之色,南邊州府的商貿比北邊要發達,特別是織造業,也有很多女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