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緞聽到了會很高興的。”溫如玉點點頭,端了溫茶給十二。
竟是柯夫人親手下廚所作。衛十二隻覺得心裡某個角落塌了一些。
“你這些年過的如何?”溫如玉不經意的問。
衛十二看了看他,最終道:“挺好。”
“可受過委屈?”
委屈?“不曾……”衛十二答道。
“身體一直都好嗎?”
“還算不錯。”除去被鞭打責罰之時。
“可曾交到過知心好友?”
“有一位。”被自己手刃了。
“可有什麼喜歡的人?”
“曾有過。”衛十二閉了閉眼睛,貳肆柒的面孔飛快閃過。
“唔……”溫如玉從草坡上站起來,拍拍袍子上的碎草,“倘若你一切都好,如今為何不敢認爹孃?”
他回頭看被說中心事的衛十二,忍不住露出一個無奈的笑:“你可知道,但凡是父母,總不會為難孩子。若庭,不要怕。我不是你的主人,也不是當初欺負過你的那些人。我不會因為你犯了錯,就責罰你。”
衛十二抓著茶杯的手,忍不住顫了顫。
“若庭,你終究……還是我們的兒子啊。” 溫如玉伸手抱住衛十二的肩膀,溫柔的說。
熟悉的味道和體溫,讓衛十二差點迷失在父親的懷抱裡。然而一瞬間,他臉色蒼白的推開溫如玉,站的遠遠的,低聲問道:“侯爺,不是要指點我的武藝嗎?”
溫如玉的膀子在空中維持著那個擁抱的姿勢一會兒,頹然放下。
“侯爺……”衛十二知道自己傷了他,低聲又換了一句,透露了些許的關心。
溫如玉回神,臉色好了一些,勉強笑笑:“罷了。以後再說那些。你知道拂情指的由來嗎?”
衛十二搖搖頭。
“拂情指,其實並不是武功。”溫如玉道,“其實只是我將撫琴的動作加入了點穴而成。拂情指只阻進攻,不能傷人。所以才有歌謠說‘一曲溫柔斷前仇’。久而久之,大家都以為逍遙山莊最厲害的武功便是拂情指了。”
“難道另有其他秘籍?”衛十二問。
“我本擅長的並非指法。乃是鞭法。”溫如玉道,說著一伸手,從腰間扯下繫著的紅色腰繩,揚手往空中一甩,“噼啪”一聲脆響,那竟是一條長約七尺的紅色蟒皮長鞭,平日隨身攜帶,竟無人能看出個分明。
“若庭。”溫如玉笑看眼裡發出光耀的衛十二,“今日便讓為父教你這柄‘紅箭’鞭法!”
別樣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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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玉的鞭子在空中甩的凌厲,招招狠毒,幾乎不留任何餘地。連帶著他的臉色也陰了下來。
那彷彿不是溫柔逍遙的溫如玉了,而是另外一個人。
那套鞭法,極其精妙,衛十二看的渾然忘我,直到溫如玉使完許久,他才回神。
“如何?”溫如玉問他。
“很妙。”衛十二答道。
溫如玉彷彿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樣,笑道:“這套鞭法,竟然有二十餘年不曾使過了。你若是想學,我便教你。”
“這……恐怕不妥。”衛十二搖頭,“這乃是侯爺家傳的秘技。”
溫如玉失笑:“若庭,真不知道你執拗個什麼勁。且不說你就是我的兒子,就算你不是,我瞧著你舒心,教你又如何?反正這套鞭法,我再使不得了。”
衛十二心下奇怪,卻不說什麼。
誰知道溫如玉早就看出了他的想法,繼續道:“你也許不知道。其實我和小緞不想認你的心思頗大。”說完又連忙解釋,“不是說我們當父母的沒心。只是,我這個侯爺,不過是個囚犯罷了。”
衛十二靜靜的聽著,並不插話。
“我溫家本不是世襲侯爵,你祖父乃是開國功臣,被封了王,待到我上北疆建功立業之時,倒惹了非議。老皇上健在之時便降了溫家爵位,但是改為世襲。聖旨裡寫著封地永州,世代不可離。而且我那身絕學武功,不得天子允許,再不可隨意使用。所以我自娶了你母親來了永州後,不曾踏出過永州半步。”溫如玉還是溫和笑道,“你道我當時為何要爭那武林盟主的位置?只是窮極無聊,得過且過,能遲入永州,做什麼都是好的。”
“先皇已逝。”衛十二道。
“先皇雖逝,新帝卻比先皇當年還要陰隘三分。”溫如玉搖頭,“他喜怒不定,登基不足一年羽翼未豐,一旦根基打勞,我們這批開國氏族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