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她的柔弱與依賴究竟是真還是假?
這一天,風樹亞再次帶她出海。
陽光燦燦,海面上波光粼粼,天空很清海很藍,放眼望去,只見遠處青山綠意,他們的遊艇,像是大海里的一片孤舟,飄飄蕩蕩,在有點清冷的冬風裡,成為蕭瑟美景中的一角。
藍靜歡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甲板上的躺椅裡。會這般悠閒,沒帥哥來吵她,全是因為風樹亞突然接了一通電話的緣故,這通電話講得有點久,幸好今天無風也無浪,她可以一個人待在一邊不會怕,否則,她絕對沒有這樣的好心情可以盯著他的背影發呆,還敏感的察覺出一抹不對勁……
風樹亞的背挺得僵直,一雙總是帶笑的眼眸此刻難掩沈重的憂傷,他的心撼動著,前所未有的怒火漫天漫地朝他席捲而來。
“……我不相信,去給我查出來!我要知道他真正的死因!”他低吼著,無法相信本來還很平安健康出院的人,會在一夕之間因為呼吸困難而死。
這沒道理!
“據醫師診斷,風老爺確實是因為心肌梗塞所引起的呼吸困難而死,沒有陰謀。”來電者是風國安身邊的貼身保鑣丹尼斯。
丹尼斯跟在風國安身邊約莫有五年之久,也是風樹亞認祖歸宗以來,一直幫他和風國安傳話的人,自然也是風樹亞信任之人。
只是,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一個沒有任何陰謀的死亡所代表的意義,對他而言是另一種更殘酷的撻伐,似是虧欠,雖然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會對不起那老頭。
“現在美國那邊的狀況怎麼樣?”
“一團混亂,老爺子的死,他們最在乎的是遺產的分配,沒有人真正感到傷心,律師也被吵到關機,跟他聯絡必須用簡訊或者電子郵件,不然就是直接到律師事務所逮人,前提是必須逮得到。”
風樹亞勾唇笑了。“那老頭子非要這樣不可嗎?死了都要讓後人吵成一團,不會早點公佈遺囑,絕對是故意的!”
對方愣了好一會兒,才道:“這點,小的沒法回答您。”
風樹亞也根本沒有期待對方的回答。
他說他會馬上回美國,然後按掉手機,手機馬上再度響起——
“是我,大叔。”
風樹亞沒答話,現在的他連和這些人爾虞我詐的心情都沒有。
“……你爺爺死了,還不回來嗎?我跟你二叔有事要跟你談,你趕快回來,聽見沒有?至少,也得回來奔喪,爺爺這麼疼你,你這當孫子的理當要送爺爺最後一程,做做樣子也是必要的。別怪我沒提醒你,就算爺爺真的腦子燒壞了把位子傳給你,董事會過不過得了還是一回事……”
真吵!
風樹亞把手機擱在甲板上,任那人高興怎麼說就怎麼說去。
他轉身走向藍靜歡,她正瞬也不瞬的望著他,好像沒意識到他會突然轉過來,滿臉都是被他逮著了的羞怯。
很美,也很可愛。
有那麼一瞬間,他捨不得離開她,想這樣跟她平平凡凡過一輩子。
真可笑呵。
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的人生,早已註定不會太平凡,雖然有點煩,可是他應付自如,有些事有些人,他還是要去面對,就像他該恨的爺爺突然撒手人寰,心頭上那種說不出是悲是喜的莫名滋味。
藍靜歡感覺得到,風樹亞看著她的神情跟以往有那麼一丁點不同,這讓她莫名的感到不安,卻不想去面對。
平靜的海面上,沒颳風,沒下雨,可是卻讓她覺得冷,藍靜歡瑟縮了一下,下一秒已被風樹亞拉進懷,幾近粗魯的吻上。
她有些微的抗拒,雖然這海上方圓一里之內沒有其他船隻,只看得見遠處的山影,但,在這一望無際又寬闊無比的甲板上做那件事,還是讓人非常沒有安全感。
只不過,她根本沒有力氣去抵擋這男人強烈熱情的需索,就更無暇分神去介意,他們兩人這樣明目張膽的在遊艇上做那件事,是不是會被人看到或拍到了。
他幽暗的雙眸帶著狂猛的火焰,她臉上綻放著的羞澀,美麗動人得讓他更想佔有她。
那像鐵一般堅硬的充滿,讓她空虛不已的身子終是得到暫時的滿足,因此,她輕輕發出一聲嘆息。
“歡兒……我希望你能當我一輩子的女人,如果可以的話。”
藍靜歡的眼神黯下,心底竟湧現一抹憂傷。
他說,他要她當他一輩子的女人,卻不是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