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小嘍羅的前呼後擁下,正主終於閃亮登場,顧念蓉在見到他的一剎那差點沒抽風跌倒,這個,這個人也長得忒對不起人民大眾了吧,她目測了一下,起碼有個兩百斤吧,瞧那一身的肥肉掛在臉上抖啊抖的,她也不禁抖了一下,寒,他是怎麼走過來的啊?
“這位小娘子,抬起頭來,讓本少爺瞧瞧”,見她不動,他也不怒,兀自用摺扇抵住她下巴,“待本少爺瞧瞧。”
見此情形,顧念蓉不由擰緊眉,不屑地撇撇嘴,長得醜也就罷了,還好色,好色也就罷了,還要故作風流,竟敢學公子使摺扇調戲人家姑娘,公子?她一愣,隨即又甩甩頭,竟是想他了麼?
聽得人群中倒抽了一口氣,然後詭異地安靜下來,顧念蓉再次望過去,見那醜男傻巴巴的,一隻肥豬手竟就那麼停頓在原地,她往上瞧去,是摺扇,再往上,是一女子的臉,然後,她就也愣住了,自己所見的人真能被稱作女子麼,頂多是女孩吧,瞧著也就十三四歲,竟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所穿不過一身粗布麻衣,卻一點也沒能掩蓋掉她的風韻,凹凸有致,明眸皓齒,眉目如畫,燦爛無比,她不禁暗忖,小小年紀已是如此佳人,再過些時日豈不能顛倒眾生?
“小娘子好生漂亮,本少爺喜歡,跟少爺我走吧”,說完肥豬手還不忘揩了把油,色眯眯地直盯著人家姑娘瞧。
那女子既不躲也不閃,反而很平靜地轉向老頭,輕輕地喊了聲:“爹。”
老頭面露難色,可看在顧念蓉眼裡,恐怕更多的是貪婪吧,就好比是看到了待宰的肥羊,額,可能說肥豬比較合適,不管是什麼,反正就是兩眼放光,就差沒眼冒金銀了。
“這位小爺能看上我家憐兒,真是她上輩子積的福,只是小人剛剛已收了人家的銀子,這可如何是好?”
“哦?是誰?站出來,我倒要看看誰敢跟本少爺搶人!”
“對啊,哪個王八羔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和我家公子爭女人!”
……
那群嘍羅撂起袖子,露出凶神惡煞的模樣,開始叫囂,眾人都很實相地退後一步,起初那買下那女孩的老伯也趕忙擺手,討好地笑道:“薛少爺看中的人,草民自是不敢與您爭的,少爺請便,請便。”
“嗯,算你實相。”
見他滿意地點點頭,老伯吁了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他舉起袖子擦擦額頭冒出的冷汗,虛驚一場啊。
“我薛少爺做事向來公平”,他使了個眼色,隨行中便有人取出張銀票,遞至老頭面前,“那,這裡是五十兩,以後,你女兒就歸我家公子了。”
老頭喜滋滋地接過銀票,笑得眼睛眉毛都擠壓成一團,仿似沒看見女孩愈發蒼白的臉色,還一個勁地把她往薛醜男懷裡推。
“唉,這小女孩真是可憐,這麼小年紀就得被薛衣浪給糟蹋了。”
“就是說啊,誰不知這薛衣浪風流成性,仗著有個知縣的爹就橫行霸道,好好的姑娘被他玩一個丟一個,真是作孽啊!”
“可不是,若是能被洪管家買回去做個丫鬟倒也不失為那姑娘的福氣,洪家好歹算個大戶人家,不知比攤上個賭徒親爹或是薛衣浪要好上多少。”
“噓,我說你們小點聲,被聽去了可有你們受的。”
那幾個人面面相覷,對望了幾眼,深表贊同地點點頭,便實相地閉上嘴,再不多說一句。
可即使只有那幾句,也已經足夠顧念蓉瞭解狀況了,原本她就對所見之事極度憤懣中,再聽到剛才一席話,更是怒火中燒,手不由緊握成拳,真是忍無可忍啊!
紫兒在一旁瞧得仔細,暗暗叫苦,完了,有麻煩了。
果不其然,顧念蓉背過手往裡面一站,說的氣定神閒,“嘖嘖嘖,薛少爺真是小氣,五十兩就想抱得美人歸啦,人家好歹是個黃花閨女,配你?可真是……”,話戛然而止,她繞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頻頻搖頭,未完的話不言而喻,大家心知肚明。
薛衣浪用眼神阻止了周圍欲有所行動的手下,他拖著肥重的身子向她走近,摺扇轉而停在她的鼻尖,“少爺我奉勸姑娘莫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而後一雙賊眼在她身上來回穿梭著,笑得甚是猥瑣,“姑娘雖比不上先前那位國色天香,倒也清麗可人,不如也從了本少爺吧。”
說著豬蹄就想往她臉頰蹭,她不著痕跡地旋身轉了個圈,朝後退出數步,圓溜溜的眼珠子可愛的轉了轉,微微撅起嘴,輕含住食指,煞有其事地說道:“嗯~小女子勸公子還是莫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