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鶯兒端著茶壺退了下去。
我走到何戢身邊正準備問他今日怎麼有空過來?想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妥,這一路從建安到洛陽少說有數月,便問道,“三公子今年怎麼有空過來?”
何戢淡淡一笑,看著一簇桃花輕聲道,“或許是心之所向吧,心裡想來便也就來了。”
我愣了一下,也不知接下去該說什麼。何戢轉頭問我道,“在這裡可還住的習慣?可缺些什麼?”
我忙道,“習慣,吃得飽穿的暖,不缺銀子。”何戢笑著點了點頭,道,“嗯,還缺什麼?”
還缺什麼?我一怔,忙尷尬解釋道,“那個,我是真的不缺銀子?”
何戢看著我輕笑出聲,點頭道,“嗯,我已經知道了。”他復而又真誠的看著我道,“小詩,你若是將我看成朋友,便無需客氣,有什麼為難之處,儘可以與我說。”我點了點頭,輕聲道,“多謝三公子。”
用過飯,何戢便上了馬車離開了。我和鶯兒站在院門口,看著馬車漸漸遠去。鶯兒一眨不眨的盯著馬車,感慨道,“夫人,我覺得三公子真的對夫人很用心,你看他千里迢迢的過來,舟車勞頓的,就只為了給我們送銀子。真的連奴婢都要感動了。”
我一怔,忙問道,“你說什麼銀子啊?”
鶯兒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道,“就這個啊,還是侍書交給我的,說是三公子留給夫人的。還是三公子好,事事都為夫人著想…”鶯兒自顧自的說著。
我怔怔的看著那疊銀票,心裡有些難受,何戢,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好,到底要讓我欠你多少呢?
作者有話要說:
☆、喜酒
待到第五年春暖花開之時,鶯兒早早的便將為何戢準備的茶果準備好,可這幾日卻一直沒等到何戢的到來。往年這個時候何戢大概一個星期前便也早已到達了,可如今卻是到現在也沒見到他,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路上給耽擱了,一想到這千里迢迢的路程,若是在路上碰到個劫匪強盜什麼的,遇到什麼不測,想到這我心裡便越發焦急起來,每天食不知味,心裡也空落落的,卻只能站在院門口時不時向遠處看,期待何戢的馬車能夠快點出現。
這一日晌午,天氣有些陰沉,我站在門口有些焦急的張望,等了一上午,卻依舊沒等到何戢,直到天開始下起了綿延的春雨,我出神的望著如溼漉漉的煙霧般朦朧的春雨,想起何戢笑意盈然溫和的臉,心中隱隱有些作痛,這些年,我已經欠他夠多了,若他真的因為我出了什麼意外,我又該怎麼辦?
“夫人,雨已經下大了,我看三公子今天應該不會來了,你還是先進屋吧!”鶯兒走到我身旁輕聲道。
我看著呆呆的看著雨霧,喃喃道,“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了,他卻一直沒有來,鶯兒,你說他假如出了什麼意外該怎麼辦?”
鶯兒輕嘆了一口氣,半晌,才緩緩的道,“夫人,有件事鶯兒不知當講不當講?”
見她神情凝重,我轉頭認真的問道,“有何事?”
鶯兒輕聲道,“其實去年三公子來的時候,我和侍書在聊天時,聽他不經意提起三公子今年春天會娶秀玉表小姐。”
我心中微微一顫,輕聲道,“是嗎?我倒沒聽他向我提起過。”
“其實三公子也囑咐侍書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只不過是侍書一時說漏了嘴而已,聽說秀玉表小姐這些年一直陪在三公子身邊,而老夫人又有意撮合表小姐和三公子,表小姐便也一直沒有嫁人,去年也不知是什麼緣由,老夫人竟說動了三公子,讓他納了表小姐為妾。”鶯兒嘆了一口氣,停了下來,見我一直沒有說話,又安慰道,“夫人,我想三公子也有苦衷吧,畢竟這些年來,三公子除了你,一直沒納過妾,如今都已經快要到而立之年了,卻至今沒有子女。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三公子又是如此孝敬之人,又怎能一直違逆老夫人的意思呢,秀玉表小姐又是名門閨秀,為了三公子不惜蹉跎成老姑娘,又肯嫁給三公子做妾,確實也算是對三公子情深意妾,三公子怕是也不想辜負了她,所以才做此決定的。夫人,你切莫責怪三公子,鶯兒看得出三公子心中之人一直是夫人您。”
心中有些難受,他心中之人是我嗎?若他真的喜歡我,當年又怎麼會在我倆成親當晚說出要給我寫下一紙休書這樣絕情的話呢?我笑了笑,輕聲道,“我又怎麼會責怪他呢?他成親我應該為他高興才對,只是可惜了沒有機會喝上他的一杯喜酒。其實這些年來,他為我所做的已經夠多了,我對他的只有感激,如今他成親了,我這個做朋友的